如若她懦弱聖母,因為是血脈相連的家人就放過她們,那麼許硯談多年的怨恨,許叔叔受到的委屈,就會蒸發的泡沫,白費一旦。
這對母女曾經對自己的欺辱,自己在原生家庭裡壓抑的種種,一幕幕在岑芙面前重演。
她也不是什麼「好孩子」,岑芙恨不得趁這個機會把自己過去的那些眼淚,幾次三番差點遇到的危險,把這些全都報復回去。
岑芙一步步走上前,盯著她們,前幾天險些被侵|犯的恐懼感化為憤怒。
她走進鋼板的陰影之下,走進與她們同樣的危險之下。
嬌小的身板也迸發出了驚人的瘋。
當她陷入仇恨的邊緣。
一道蒼老又和藹的聲音驟然出現在她的耳畔。
【如果以後他有走錯路的跡象,孩子,記得拉他一把。】
緊張和糾結壓迫著她得神經,岑芙禁不住粗喘起來,有些換不上氣的徵兆。
懸掛在半空還在搖曳的巨型鋼板投射大片陰影,何芳華母女的性命微垂在他們二人手裡。
岑芙顫抖的,摁在遙控器上的手忽然平靜了。
她回頭,看了許硯談一眼。
很淡的一眼。
他的目光深深紮在她的身上,審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岑芙的選擇,關鍵著多人的命運,也關乎著他們兩人的關係究竟會走向哪個岔路口。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擲地有聲地開口。
此言一出,何芳華母女對視,有些意外。
許硯談的眉眼並沒有任何異動,漆醇的棕色眼瞳鐫刻著她的臉龐。
「許硯談沒有綁架過你們,你們也沒有受到過威脅。」岑芙往前走了一步,紅著眼睛,控著哭腔,質問:「你們聽懂我意思了嗎?」
她不能讓許硯談走錯路。
何芳華馬上喊話,幾乎沒有猶豫:「懂了!你快把上面那東西挪開!機器有時候要失靈的!!」
「失靈連你也要砸死的!」
岑芙看著她們,主動冷卻了最後對家人的感情。
再次抬起眼睛的時候,她已經決然,沒有挪開弔貨機,而是再次開口:「你們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岑頌宜破口而出:「你說!多少錢,什麼條件都可以!」
她快被嚇死了。
岑芙緩緩搖頭,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看著何芳華顫著下唇瓣,終於說出多年心願:「從今往後,我與你們斷絕母女關係,姐妹關係,你們榮華富貴與我無關,我是好是壞也與你們無關。」
「你們懂我意思嗎?」
「你們答應嗎?!」
岑頌宜扭頭看向自己媽,發現何芳華望向岑芙的眼神竟有幾分鬆動,她推搡了一下媽媽,尖叫道:「媽!你幹嘛呢!」
何芳華回過神來,音量小了些,卻也果決:「行…行!」
「斷關係就斷關係!以後你和我們家沒關係了!」
「斷絕關係你要什麼手續,要什麼宣告合同我都配合你!」
在得到自己母親幾乎沒有猶豫的同意後,岑芙的身子忽然鬆軟,踉蹌一步,幾乎沒站住。
是許硯談一把扶住了她,讓她的後背重新靠著他的胸膛。
岑芙抬手,把遙控器還給他。
許硯談沒接,遞給旁邊保鏢一個眼神,然後讓他們操作把吊著的鋼板從那母女頭上挪開。
何芳華母女安全後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很是狼狽。
岑芙艱難開口,已經沒了力氣,氣若浮游:「許硯談……」
「對不起啊。」
你應該想要的不是這些吧。
「不。」許硯談舉起自己的手,單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