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垂眸,樂出一聲:「不是,怎麼著?」
岑芙眨著還掛著淚花的鹿眼,忽然湊過去貼著他的嘴唇親了一口,特別突然。
不得不承認,她對許硯談的癮也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他笑一聲,看自己一眼,在當下這般境遇下,就更加蠱惑她的心。
「別招我。」許硯談忍下想把她摁床上親的衝動,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見的更沉了些。
他圈住她的腿彎,直接把人抱起來放懷裡,然後支起桌板去拿飯盒,「先吃點飯。」
不管幹什麼,反正能在他懷裡就好,岑芙乖乖地看著他做事,單手掛著他脖頸。
許硯談開啟保溫桶,把小菜一個個拿出來,最後給她倒粥。
岑芙的劉海額頭貼著他的下頜,扯著嗓子努力問他:「我…」
話說不完全,可是許硯談卻能精準地猜到她想問什麼。
他遞給她小粥碗,直接回答:「你沒事兒,就是吃了點亂七八糟的,都給你胃洗乾淨了。」
「之後靜養,觀察有沒有別的不良反應。」
一聽見這話,岑芙鬆了口氣。
她一手輸著液,另一手摟著他脖子,沒手端碗了。
她眼巴巴近距離看著許硯談,用眼神在告訴他,試探他的底線。
最終,他略有不耐和無奈的掃了一眼她水霧清澈的眼睛,端著碗的那手臂摟收著她後背,另一手拿勺舀粥餵給她。
岑芙彎了彎眼睛,笑意如甘露清蜜似的往外擠,探頭張嘴喝粥,裹著襪子的腳丫動來動去的,很是愉悅。
粥一接觸味蕾,鮮香濃鬱的牛雜粥味道一下子讓岑芙感到熟悉。
她咀嚼著粥裡的肉,用目光詢問許硯談。
許硯談垂斂著眉眼,給她舀下一勺粥,在碗邊晾著溫度,再次默契地接收到她詢問的訊號,直接回答:「嗯,景淮給你煲的,等他忙完過來看你。」
這牛雜粥是景淮的拿手好菜,他家裡是南方的,這種鹹鹹的肉粥只有他才能做得這麼地道正宗。
岑芙一個只吃無味米粥的北方人,因為跟景淮住在一起久了都愛上了這種肉粥。
這種被人照顧被人惦記的感覺屬實不錯,朋友的關心掃清了岑芙的恐懼,她甚至不顧粥燙嘴的溫度,吃得很快。
滑潤的粥墊了她空蕩蕩的胃,也滋潤了她乾涸的嗓子。
岑芙輕咳兩聲,能說話了。
原本是打算陪何芳華完成那場應酬,然後就親口告訴他和許家人當年真相的。
卻沒想到中途出了這樣的事。
此刻在他的懷裡,貪戀著許硯談給的安全感和愛護。
岑芙幾次張口,卻發現難以溢言。
太難了…實在不捨。
說了就意味著會失去他。
不說,對她那麼好的許家人一輩子被蒙在鼓裡,讓何芳華母女受一輩子福報。
岑芙抿了抿嘴唇,勾著他脖頸的手緩緩收了回去,決心已定。
許硯談正在收飯盒,感覺到她退離的動作,自己的捏著飯盒的手也停在半途。
「許硯談,我…有事要和你說。」岑芙忽然覺得有些冷了,也許是病房裡的窗留有縫隙。
長痛不如短痛,這個時候說也好,不要讓她再沉溺於他身上了。
「你叔叔當年……」她顫抖著聲線,說到一半,突然被許硯談打斷。
「我知道。」許硯談的聲音截斷了她的坦白。
岑芙倏地抬頭,眼神染上萬千驚愕,難以置信。
許硯談把飯盒放進保溫桶裡,一系列動作雲淡風輕,聽到那事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絲求知和好奇都未曾露出。
半晌,他偏頭,正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