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岑芙自己都沒有準確認知到。
即便她一直把許硯談視為自己未來追求自由路上的一個意外,一個絆腳石。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與許硯談接觸,說上那麼幾句話,聽他逗自己幾句,與他拌幾句嘴。
成了無力又疲憊的生活裡的調解劑。
岑芙就這麼懷著輕鬆心情進了宿舍樓,等電梯的人太多,她轉而去走樓梯。
方才在許家經歷過的那些愉快的回憶還在她腦海里持續作用,岑芙眉眼心扉正舒暢的時候。
兜裡的手機突然傳來震動——
滋滋兩下,很短暫。
岑芙停住上樓梯的腳步,靠到一邊不妨礙後麵人超越,她從兜裡拿出手機亮屏一看。
原本展開的眉宇頓時又擠在一塊。
【明天有空嗎,找你有事。】
【回家吧,我在家裡等你。】
岑頌宜發來的兩條微信。
岑芙第一時間想做的事是把她遮蔽拉黑,而且方才看到訊息一瞬間上頭的衝動,也差點促使她這麼做了。
她利用自己給許硯談找了那麼多麻煩,岑芙都還沒有說什麼。
現在還想幹什麼?
……
「不對勁。」纖纖反坐在椅子上,雙臂挎著椅背,剛洗完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正幫忙分析她的微信。
「你有什麼想法?」岑芙洗完臉走出來。
另外兩個室友在看電視劇,沒注意她們。
兩人紮在一張桌子前,面對著岑芙的手機。
「這很明顯了,她不會無緣無故找你。」纖纖動動腦瓜子,推理猜測:「應該是為這次她那個醜聞事件,找你茬呢。」
「事是她讓我做的,她還要找我茬?」岑芙蹙眉。
「她那種無恥…!」纖纖半句話剛喊出去,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趕緊壓低聲音說:「她那麼無恥的人根本不講道理的呀,誰知道又要你做什麼。」
岑芙始終垂著眼睫,分析資訊琢磨思考,忽然問她一句:「她那件事現在什麼影響?」
纖纖癟癟嘴,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掉粉巨多,她本來就有童星濾鏡,這幾年又在搞高嶺之花人設,掉的都是男友粉,事業粉。」
「其他的會不會影響她拍戲我就不知道啦,但我覺得多少會吧?看她公關團隊那拒不承認,再說就律師函警告的態度就知道了。」
纖纖說完,打量她的神色:「我覺得沒好事兒,要不你找藉口別回去了。」
岑芙搖頭,非常理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總不能永遠不回家。」
【如果一直畏懼,就永遠無法自由。】
不知怎的,許硯談站在寒風裡在她說的那句話,縈繞著她的耳畔。
岑芙抬眼,投給纖纖一個安慰般的笑容,水露露的眼眸彎起來說服力極強:「放心吧,見招拆招就好。」
「這次她說什麼我也不會馬首是瞻。」岑芙說完,再開口聲音小了些,像是自喃,又像是對誰在說:「我不會再怕她。」
翌日傍晚,岑芙結束兼職以後不急不忙地回了家。
令她意外的是今天那三口人全在家。
爸爸在臥室打電話,媽媽在客廳算帳本。
雖然是各忙各的,但是她能感受到,家裡瀰漫著一股非常緊張又壓抑的氣氛。
爸爸生意上受挫,媽媽最近又染上打牌的嗜好。
現在連岑頌宜的演藝事業都遇到了危機。
她剛進家門,從自己臥室出來的岑頌宜就看見她了。
姐妹二人的視線隔空對接,各懷態度軟硬互抵。
岑芙瞪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氣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