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用這些看似沒有傷害的話,在岑頌宜心底種下一顆種子。
或是一顆蠱蟲。
「姐姐,等你某天忽然驚醒的時候。」岑芙把攪拌好的水果撈推到她面前,釋然凝視,眼笑心不笑,探尋到深處儘是寒意:「記得不要哭壞了眼睛。」
說完,她站起身,看向玻璃牆外商場裡,不知道站在外面多久了的許硯談。
許硯談下班換了衣服,手臂上搭著他那件黑色毛呢大衣,是她給他買的。
灰毛衣黑長褲,黑靴子。
黃金比例的身材演繹著冬日氛圍的穿搭,靠在商場的欄杆邊,姿態慵懶身形卻板正,帥得路過的女生頻頻回頭。
岑芙與他對視,眼角彎起的弧度終於真實了幾分,眸子清亮亮的,映照著綻開的心花。
岑頌宜也看見許硯談了。
她瞧見這兩個分別那麼多年竟然還能走到一起的人,咬緊了牙關,氣得腦子都嗡嗡作響。
岑芙不再看她,一步步走出店面,為了氣岑頌宜,今兒非常罕見地去牽他的手。
岑頌宜沒有必要知道他們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
而許硯談自然懂她那點小九九,心底嗤笑,行動倒是老老實實地伸出手握緊她的,還用了一把力氣,把人扯到身邊, 「怎麼跟她碰上了?受欺負沒。」
岑芙踮起腳湊在他耳畔,流轉著眸色,「你看她那臉色,到底是誰受欺負呀。」
許硯談嘴角動動,沒說什麼,也沒再看岑頌宜。
拉著岑芙往隔壁纖纖還在等的餐廳走去。
恰好今日兩人都穿的是灰色調的衣服,許硯談是灰色的毛衣,岑芙是灰色的長款毛衣裙。
她踩著小皮鞋到他肩膀上面一些,完美適配的身高差和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與那幾乎能相融的灰色。
構成了一副無需看見他們表情就能感受到甜蜜的白噪音風景鏡頭。
……
晚上吃完飯,到家沒多久岑芙洗完澡就又吃了一碗杯麵。
原因是,許硯談那個渾蛋拉著她在小區地下停車場胡作非為,不知害臊。
黑色的越野車在空蕩安靜的停車場裡,偶爾發出輕微搖晃,停車場裡的聲控燈也跟著時而暗時而亮。
外面燈亮起來的時候,許硯談在她鼻尖的吐息就彷彿有了形狀。
燈滅了,渾身的酥麻觸覺就更加戰慄。
「你是喜歡…在車裡麼。」她斷斷續續問。
許硯談拽著她,一下子讓岑芙坐到上面,她雙手扶著他胸膛,只覺得眼前迷離。
他燒著谷欠|火的眼眸深邃又沉迷,每撩一下眼皮,岑芙的心跳就更上一臺階。
「都喜歡。」許硯談這個時候以下位者的姿勢直起身來,面對面摟著她。
他將薄唇貼在她耳畔,惹得岑芙癢得縮頸窩,氣音沙沙。
「但是最喜歡在這兒。」
車廂閉塞,空氣流通緩慢。
所有的味道,氣息,窸窣的聲音,都能被放大數倍,蒸騰氛圍。
在這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令她徒增刺激和驚嚇。
驚動的兔子,渾身上下都會給出反應。
「許硯談…臭流氓。」
「變態。」
她羞憤的罵話,只引得他半聲碎笑。
……
於是之後一天下班,岑芙都沒讓許硯談來接。
用這種行為默默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只要在停車場車裡弄,岑芙都要經受一次驚嚇。
太荒唐了。
岑芙想著這些,氣鼓鼓地進電梯上樓。
岑芙進家門時看見了許硯談上班穿的皮鞋,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