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說完,唇邊勾起弧度,眉目陰沉透骨,冷笑道:「既然你不懂法,那我就教給你。」
他將手抄進兜裡,站姿鬆散幾分,睥睨著店長:「現在知道自己該幹嘛了麼?嗯?」
許硯談偏頭看了岑芙一眼,她拿出手機開啟當初和店長交流時對方傳送的一些入職約定條款,亮出來:「無法律效用的約定,還有她在店裡打工的入職表和打卡資訊。」
「不想給錢可以,這些都是仲裁時可以證明她勞動時間和你們勞動關係的證據。」
岑芙聽完,站在許硯談身邊腰板都挺直了好多,抬著下頜用眼神質問店長,努著嘴。
宛如躲在老虎身後逞威風的弱小狐狸。
店長似乎沒想到岑芙還會折回來,帶了個懂法律的來討工資。
她的嘴臉在被揭露後變了徹底,沒了當時哄勸辭退岑芙時的無奈和溫和,瞪著眼珠子,一副被噎得啞口無言又憤懣的模樣,最後嘴硬道:「這是……我的疏忽。」
「這就給你補簽合同。」
岑芙補上一句,開口底氣很足,橫著眉:「還,還要賠錢!」
許硯談低頭瞅她那模樣,偏開眼,默默嗤笑一聲。
出息。
……
拿完錢和合同,店長沒好氣地丟了句:「記得把自己放店裡的東西收拾乾淨!」
岑芙瞪她的背影一眼,剛要走人,卻被許硯談一手攬住肩膀。
自己的肩頭頓時戳到他溫熱的胸肌,男性身上的氣息撲然籠罩。
兩人貼得太緊。
岑芙身子僵了僵,偏頭看,他把手腕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大手垂著,手背攀附著突出的青筋。
「幹,幹嘛。」她耳朵好熱。
「別急著走,」許硯談攬著人往點單機那邊走,目光鎖定已經走進點單臺裡的店長,「來了咖啡店,怎麼能不帶杯喝的走。」
岑芙被他帶到點單臺前。
許硯談對店長說:「中杯,冰美式。」然後低頭看她。
這店長平時就會端著副溫和架子糊弄她,實際上對她工作要求很高,一做錯什麼就要挨數落。
她平時尊重店長,還覺得店長是個不錯的人只是嚴格一點,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一直想得要剋扣自己工資……
柔軟的唇瓣動了動,最後,岑芙抬頭看向負責點單的店長,把憋著的那口氣全部發洩出來,十分流利道:「燕麥焦糖瑪奇朵,比標準更熱,已經傍晚了不能影響休息,要低□□。」
「濃縮不能是原萃,一定要精萃不要搞混而且我不想放兩份,就給我一份。」
「另外糖不要太多,只要半泵。」
岑芙幾乎沒有換氣地口齒清晰說完自己的要求,看著明顯沒有記住的店長,挑眉,問:「這比往常來店客製化的客人要求少很多了,您應該跟得上吧?」
……
等咖啡的時候,岑芙又偷偷瞟他。
「看我幹嘛。」許硯談目視前方,卻把她抓個正著。
「我不懂。」岑芙眨動眼眸,「你為什麼要幫我。」
咖啡做出來了,許硯談端起自己那杯冰美式,側身時與她對視一眼,唇線扯起:「沒什麼,我眼裡就見不得缺心眼兒的法盲。」
說完,端著咖啡轉身要離開咖啡店。
岑芙話沒說完,被他這一句損得毫無徵兆,她迅速捧起自己那杯咖啡追了過去。
「等等……」岑芙的聲音隔著玻璃門有些悶悶的,她使勁推開厚重的玻璃門板,跟著許硯談拐進小巷裡,嘴上不停:「昨天我給你微信轉帳你為什麼不收,待會我再給你一筆,你記得……」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轉身停住,岑芙差點把咖啡懟他身上,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