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他衣領子親他,動手動腳揍他的時候怎麼沒見她發怵。
許硯談散漫的語調彷彿是岑芙的天生過敏源,他輕筆帶過的一句話,惹得她渾身發燙,發熱。
熱從心臟內部誕生,順著血管,湧到她的頰下,湧到耳根,湧到眼底。
岑芙倉皇低頭,手指捋掉刀片上粘著的碎茬,語氣彆扭:「我,我哪有蠻橫。」
許硯談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側目半眯著瞥她,勻稱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燈光下點動,隨便一個動作莫名地溢位幾分欲來。
「你揍我的時候,不挺蠻橫?」
在那個巷子裡對他拳打腳踢的畫面瞬間衝進腦海中。
【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
【我要打死你!】
岑芙臉頰驟然一紅,水澄澄的鹿眸闊成了個圓核。
她憋了口氣,靠近,「還沒弄完。」說著舉著修眉刀再次貼近。
等岑芙將刀片貼近的時候,她垂下嘴角,裝作冷狠狠地來了句:「你不要說話了,小心我的修眉刀不長眼。」
威脅的話說的軟綿綿的,在許硯談耳朵裡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放下手閤眼,隨她怎麼擺弄自己,動動唇角,悠哉來句:「嗯,現在也蠻橫著呢。」
岑芙:「……」
真想一刀下去。
沒想到就單單修個眉的時間,許硯談三言兩語就能撩撥得她心態七上八下的。
岑芙俯著身,近距離觀察著他的側臉,方才的羞憤慢慢褪去。
她盯著許硯談的眼,鼻,唇。
半晌,極難自抑地流出羞澀的情緒。
斂下去的目光閃過流緒微夢般的情緒,用濃密的眼睫遮藏。
許硯談稍稍眯開眼,想起個事:「最近看你不戴眼鏡了。」
岑芙趕緊冷回臉,生怕他捕捉到什麼,輕咳一聲:「嗯,在戴隱形。」
「挺好。」許硯談重新閉上眼,閉上眼後唇角緩緩勾起,補充重複,拖腔帶調地調戲:「挺好看。」
「我喜歡。」
岑芙:「……」
你別說話了。
……
一天後,中午下課。
岑頌宜戴著墨鏡站在傳媒專業教學樓的樓下,挺背抬頭,環胸站著,用睥睨的眼神掃視尋找著目標之人。
她來找岑芙。
岑頌宜眉頭壓得很低,及時用墨鏡遮住了流情的眼睛,依舊掩蓋不住她焦慮又憤懣的情緒。
一切都要從昨天上表演課說起。
本來最近心情還算可以,誰知道自由結組展演劇本的時候,那幾個賤人跑過來攪了她的心情。
任曦拉著幾個人故意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手裡扇著臺詞本,她旁邊那個同學裝作驚訝,拔高聲調:「啊?你說真的啊?」
「許硯談不是咱們頌宜的男朋友嗎?」
「怎麼會跟個傳播的混在一起,都是瞎說的吧。」
另一個女生搭了句話:「哎呦,任曦不是都說親眼看見了嗎,還能有假。」
下一秒。
「啪——」
一道巨響。
岑頌宜把自己的臺詞本甩在旁邊椅子上,厲眸站起來,幾步走上去一點客氣沒有:「你們說什麼!」
「自己男朋友都看不住,別把氣撒在別人身上。」任馨是最不服她的,冷冷一眼撇過去,直接回懟。
她扭回頭,瞪著岑頌宜,露出一抹嘲笑:「還是說,人家許硯談根本沒問題。」
「是你到處吹牛。」
任馨隨便一句猜測直接打中岑頌宜的軟肋,她一口悶氣堵在嗓子,氣得頭腦發昏,「沒證據憑一張臭嘴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