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種被拋棄的流浪感早已消失無蹤,此刻她坐在他的車裡,只覺得……
彷彿待在屋子裡,圍著毯子烤壁爐那麼舒適又困怠。
岑芙悄悄回頭,瞥見他開車的樣子。
看了一眼,又裝作無事地扭回頭繼續看窗外。
許硯談單手扶方向盤,路過的車燈略過他手背浮起的青筋,半散漫的目光盯著前方路況。
這樣的模樣,透過她的腦海投射在結霧的車窗玻璃上。
怎麼擦都擦不掉。
岑芙緩緩闔上眼,就這麼靠著窗,逐漸沉入了睡眠。
……
再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在地下車庫停穩了,恰好許硯談剛要熄火,岑芙睜開惺忪的眼睛。
帶著還有些蒙圈的意識,岑芙跟著他走進電梯。
光是看這自帶車庫,電梯直達每戶的公寓式連排別墅小區的配置,岑芙就能預估到自己所在的住宅區的分量。
電梯停在七層,一家一戶,電梯門左側規矩的擺著一些鞋櫃和雜物,右面是入戶大門,許硯談在門鎖輸入指紋,帶人進了家。
一樓客廳和餐廳開著一半的燈,像是有人在。
岑芙小心翼翼踏進去,掃了一圈用視線打量,看戶型應該是個兩層的大複式,白金色為主色的裝潢,大氣又明亮,哪裡都很寬敞,設施齊備。
就在她偏眼的時候,岑芙瞠圓眼睛。
在餐廳和客廳的中間,走廊一側,立著一面高大的封閉玻璃方格牆,每一個玻璃格子裡擺著形狀各異花紋不同的酒杯。
燈光一照,這些玻璃杯反射出不同的色彩和光斑,整整兩人高的牆架,頗為壯觀。
誇張到怪異。
「我不怎麼來這邊兒,現在有人租著。」許硯談換了鞋,從鞋櫃裡找出一雙一次性拖鞋給她。
岑芙趕緊收起目光,拆開包裝,脫掉那在外面踩得很髒的拖鞋,換上新的,問著:「租?」
「我偶爾也住,他算跟我合租。」許硯談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來了句:「明天介紹你們認識。」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壓低聲音:「他休息了?那我是不是打擾他了。」
許硯談不知在想什麼,哼笑一聲,拉著她纖細的胳膊往裡面走,說:「是休息,但不會打擾。」
「你就是在客廳放鞭炮,他都醒不了。」
岑芙:「……?」
所以你是找了個睡美人合租嗎?
許硯談轉身從冰箱裡拿出瓶水,擰開瓶蓋大口往肚子裡灌。
這裡是屬於他的領地,岑芙走進來以後也不敢亂走動,他喝水,她就在旁邊杵著。
岑芙手指扶著餐桌的邊緣,餘光瞥向他。
礦泉水把他的嘴唇潤得在燈光下發亮,喝水的動作讓他的喉結跟著上下滾動。
說不出的性|感。
她寥寥收回視線,忽感不自然,喉嚨有些幹。
「今天晚上,麻煩你了。」岑芙也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住到他這裡,不過都進了他的家門,還是先客套一下。
許硯談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水,兩步走到她身側,學著她也將右手撐在餐桌邊緣,鬆鬆垮垮地與她面對面站。
「就麻煩一晚上?」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能讓她以那副德行走在街上,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許硯談細細端詳她的表情,慵懶地審視著,直接道出:「你現在沒地兒去了吧。」
岑芙被戳中難堪的心事,連忙搖頭:「就這一晚上,我平時住宿舍的。」
「放假呢?」許硯談接著問。
她啞口無言。
是啊,本來假期住校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