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清暑,夜風肆意,燈塔寂靜。
一切都給他們二人鋪下了或是難捱酸澀,或是即將熱烈的氛圍。
見她不說話,許硯談直起身,一步步走向她,闊別多日終於再次對她露出笑容,閒散中審視:「真以為我不來?」
「今天,從中午你們吃飯到這兒的所有,可都是你男朋友報銷。」許硯談走到她面前,彎腰與她平時,有些認輸的無奈:「先高高興興過生日,成麼。」
「你叫我怎麼高興。」岑芙也不憋著了,兩人的距離很近,說話間兩人含帶各自情緒的吐息交換著,她依賴黑暗能藏匿自己無能的眼淚,質問他:「你都不在,你讓我怎麼高興!」
短短一句話令許硯談不禁動容,多年冷硬的心被她輕易扯痛,搗碎。
眉梢的肌肉和脖頸的青筋同時跳動,是他再也無法剋制的前兆。
許硯談扶著她的臉頰和耳後,二話不說直接吻住她有些濕鹹的唇瓣。
一吻激發出二人壓抑依舊的不捨,彆扭,想念以及無法割捨。
夜風也無法從兩人黏合的唇瓣中尋得空隙穿過,許硯談吻得急,岑芙也承得歡。
許硯談的大手揉捏她的腰後,火花四濺,體溫瞬間升上去。
沾不到他懷抱和身體的這短短一週多,讓岑芙快難過瘋了。
這樣的許硯談,她半步都離不開的人,叫她怎麼熬過多年異國。
就在這時,許硯談捏著她下巴被迫暫停這火熱的吻,兩人額頭相抵,身形相擁的剪影在白色牆壁上畫著。
許硯談描繪著她動情的眼眸,忽然笑了一聲,說:「芙芙,等會兒親。」
「往右看。」
岑芙聽話地下意識看右面,右面是瞭望臺外的一片夜空。
就在她想問看夜空做什麼的時候。
遠處噔的一聲悶響——
隨後過了三秒,四秒。
「嘭!!!!」
遠處,漆黑的夜空中,驟然綻放了一束巨大的,幾乎能媲美四尺玉的煙花。
而且隨著時間,煙花的末端還在不斷地向天空畫布蔓延,大的令人瞠目結舌。
最特殊的是。
這是一束紫藍色的煙花。
兩種最昂貴,最稀缺的煙花色。
一開始,煙花是漫天的紫色,是她喜歡的一種顏色。
然後,岑芙用自己的肉眼,看見了煙花中心一閃而過,即為短暫卻華麗的幾抹純粹的藍色。
絢爛,夢幻,璀璨。
藍色的煙花,有多麼稀缺珍貴,只有真正調查過它的人才會知道。
因為唯一可以製造藍色煙花的化學物質是氯化銅,而這種物質在高溫綻放下極其不穩定,脆弱地像是蝴蝶的翅膀。
其他顏色的化學物抵達七八百度都不會分解,可是氯化銅不一樣,一旦它達到能產生藍色的溫度,538攝氏度,就立刻分解、褪色。
為了保持這股藍色在天空中綻放的時間,要加入更多化學物質,可大多數含毒,無法被使用。
所謂煙花易冷,大抵說的就是藍色的花火。
這個,也是岑芙曾經偶然和許硯談說過的話。
只是因為刷到了一個科普類短影片,她說如有一天能見到藍色的煙花就好了。
所以今天,他不知私下請了多少專門研究煙花的工匠,花了多少錢,給她定製了這一枚,紫藍色的煙花。
華貴的紫色散去,如花蕊般中心的那麼一點純粹的寶石藍,呈現到她的眼底。
煙花易冷,他心滾燙。
許硯談這個認定就不鬆口的混帳,又怎麼會因為一點小坎坷,就動搖對她的心。
他對她的佔有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