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都像是反話,平頭?守法?神通?偷天換日?林菀逐字聽著,終於體會出幾分警告的意味。
“還有,這份報告呢,你不信沒關係,只要其他人都相信……”
“你無恥。”林菀忍無可忍的怒罵。
正在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服”對方的男人被打斷,忽然眼神一凜,手上的動作更快一步,一把抓住女人朝他臉上招呼的纖細手腕,儘管如此,還是被她的指甲颳了一下,麥色肌膚立刻出現一道淺色的劃痕,饒是臉皮再厚也感到了一絲疼痛。
林菀臉上浮現出幾分快意,儘管手腕被他抓住,而且這小人正不動聲色的報復她,捏得鑽心的疼。她用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指,卻無濟於事,只得再次手腳並用,嘴裡也不閒著的咒罵:“沒人性的混蛋,殺千刀的……”真遺憾她的指甲不夠長不夠鋒利她的動作不夠快,否則非要把他那嘴臉劃個稀巴爛。
陳勁也動了氣了,本來他不是話多的人,更不喜歡在女人跟前浪費口舌,剛才只是一時興起,不,是看她可憐所以軟化了幾分,差點忘記了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臉的動物,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搞偷襲下黑手,差點害他破相,太可惡了。他現在完全黑了臉,頓時比剛才凌厲了七八分,整個人變得殺氣騰騰,恍如來自地府的索命閻王,連踢帶打的林菀也被他震得一怔。
陳勁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捏夠了便狠狠甩開林菀的手,低沉吼道:“夠了吧,該說的我說完了,現在沒空陪你玩這一套。”
看著林菀呆呆的樣子,大眼睛溼漉漉的跟受了驚的小鹿似的,他忽然冷笑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看林小姐情緒不大穩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家不錯的療養院。”說完,得意的勾起嘴角,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轉身就走。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林菀立即回神,忽略掉疼得發麻的手腕,衝著男人的背影喊道:“姓陳的,你聽著,我不會放過你,還有你那個兇手弟弟。”
已經邁出去一隻腳的陳勁聞言,鄭重的轉身,嘴角微動形成一個不屑的弧度,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好,我等著。”然後囂張離去。
林菀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手上傳上來灼熱的疼痛,她才從憤怒中回神,一看手腕出現一圈淤青,一直被壓抑著的悲痛和委屈全部浮上來,眼淚一發不可收拾的流了滿臉。她就那麼站著,用左手抹著淚水,剛擦完又流出新的,哭了一會兒雙腿無力於是乾脆坐在地上,把頭埋到膝蓋裡無聲的啜泣。
一個小護士路過門口,聽到聲音驚訝的朝屋裡看,只見一個女孩子蜷著身體肩膀一聳一聳的嗚咽,哭得好不傷心,她剛上班不久,對於醫院裡司空見慣的疾病死傷還不能做到麻木無視,看了會兒不禁心裡酸酸的,想進去安慰卻又覺得沒有立場,那麼難過,痛快的哭一場會好受一點吧。
這時一位五十來歲一臉憔悴眼圈紅紅的阿姨沿著過道走過來,見到小護士打聽:“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裙子的長頭髮姑娘?”
小護士愣了愣,指著屋裡說:“是她嗎?”
“菀菀……”阿姨哽咽著開口,又溼了眼眶。
第5章 病倒
林菀病了,在王瀟去世的第五天。
這期間她神情恍惚的參加了簡單的追悼會,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愛人的屍體被送進焚化爐,再被裝進一個小小的盒子裡。她抱著那個盒子慟哭了一整晚,然後再也不敢看一眼,因為再看下去她會溺死在悲傷的海洋裡,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比登天還難,她東奔西走經受了數次打擊後,身體虛脫昏倒在醫院大廳。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被刺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包圍,身邊守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