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開梅,悠轉而清遠,美妙而落寞。
一曲畢,叫好聲連連,掌聲熱鬧,蓋過了一個女子的悲傷心事。緊接著,嬌俏的葛秋們撐著荷葉出場,曲調活潑,舞姿輕巧,十分應節。
墨紫小酌一口,將視線收回來,看那桌的男子們把酒當水喝。徐九讓她直接回絕後,沒受什麼打擊的模樣,笑聲爽朗,一會兒工夫,喝下一罈酒都面不改色。
“想不到墨哥是姑娘,我無憂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無憂坐在墨紫身邊,剛來沒一會兒。帶八個姑娘,如今有六個到那桌去了。
無憂那邊的兩個姑娘,墨紫在豹幫見過,如今看來,不像青樓女子,像侍女更多。
墨紫笑了笑,沒再對自己女兒身的事多費唇舌,“我也沒想到無憂姑娘與傅盟首真是知音人。”
無憂一來,能讓龍神讓路的傅天竟微笑起來,神情與在豹幫那日的冷漠截然不同。而王坤就喊她小嫂子,傅天四大高手喊二夫人。把徐九和墨紫等人嚇一跳。
“知音人?”無憂的笑很淡,“墨哥真是善良,用這麼好聽的詞來說。什麼知音人?我不過是一個外妾,這一生不能冠他的姓,不能入他傅氏家譜。大婦不容,我更不能進他家的門,所生子女便姓傅,也與傅氏無關。等老了,可能臨死都見不到他一面,獨墳一座。”
墨紫深吸一口氣,料不到無憂竟然無名無分,“可他們叫你二夫人。”
“不過是他怕我難受,在他兄弟面前給我尊重罷了。二夫人?他的妻可不承認。其實,那日霍八嫂說得一點都不錯。”無憂些微嘲意,些微無奈。
“傅盟首至少對你用心。”墨紫覺得身邊太多這種事,都快麻木了。
“是啊——”無憂望過去,正對上傅天的目光,卻輕輕移開,“若不是他還有這份心,我何至於如此?年紀小時不懂事,不顧一切喜歡上了這個人,因為不能廝守,一氣之下開了無憂閣。等發現這麼做,只不過讓他更為難,自己也因此入他家無望,後悔也無用。”
墨紫知道這話題不應該再繼續,在這樣的社會里,越是優秀的女人,越得不到好的歸宿,或成為家族的犧牲品,或成為男人的犧牲品。在墨紫眼裡,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給心愛女人名份的男人,不會是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但,無憂的眼裡,也許,就因為是她心愛的男人,所以無論如何,都託付了終生。
她只對無憂說:“後悔什麼?這是無憂姑娘的成就,值得驕傲才是。女人何必依靠男人?難道傅盟首不給你名分,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我瞧無憂閣裡的無憂媽媽,那般明豔動人,自在逍遙,實在令我欽佩。佛家說,人死後進入輪迴。孤墳無魂,來生更精彩。以無憂媽**本事,進入傅家低頭侍奉不能容人的大婦,你不可惜,我可惜。若跟她鬥個死去活來,最終鬥贏了,也著實侮辱了無憂媽**胸襟氣度。無憂閣裡你做主,無端端跑去傅家作賤自己幹什麼?”
無憂說不出話來。她的個性算很強的,也是極能說的,可每次見了墨紫,就為對方的言辭所深深影響。她這個外妾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都是勸她忍耐的,替她難過傷心的,覺得命運不公的。唯有墨紫的話,讓她感到原來自己不悲慘,還瀟灑得讓人羨慕。無憂閣,毀了她在傅家主母面前的名節,但她清楚那不過是那女人不讓她進門的藉口,她努力經營,就是憋著一口氣。然而,正像墨紫說得,本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若真為這口氣,辱沒了自己,又有什麼意思呢?
“墨哥所言,無憂茅塞頓開。你說我胸襟有氣度,其實還是狹窄了。墨哥有空,不妨常來我無憂閣坐坐,你我當個說知心話的姐妹,如何?”無憂有心相交。
墨紫笑著點頭說好。
“墨哥,過來。”徐九對她招手。
無憂見狀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