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歸你說,肉長在元某身上,想要生吞活剝得看你們的本事。”元澄看端格狩的船越靠越近,“將軍仍然勇往直前,可是還想打這一仗?”
端格狩手指收回,捏成了拳,讓葛將停船,“你船多我也不怕。”南德的船是四國中最弱的,他一艘船能打下對方十艘都沒問題。更何況,虎寨的船正向他們靠近,他有賀猛在手,等於是他的後援。
元澄也看到了南面的船,大約二十隻,皆揮虎寨大旗。
墨紫忙吩咐丁狗上元澄的船,把在虎寨發生的以及弄丟招安證據的事說一遍。
元澄靜了一會兒,沒有釋出任何命令,對端格狩說道,“將軍,我們漢人成親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既然是吉祥日,就不能弄得很血腥。我是想,這一戰能免則免。”
端格狩哈哈大笑,“豎子膽怯,何必拿喜事來擋?墨紫姑娘,我瞧你挑選男人的眼光不怎麼好啊。”
“上一個更差。”墨紫在背後打手勢,有專人讀令的,悄悄便動了起來。
端格狩知道墨紫說的是誰,卻不無所謂,再向元澄說,“此戰要免可以,交出宋墨紫。”
元澄笑道,“端格將軍擄**室,莫不是大求民風彪悍所致?”
端格狩聽他暗諷自己野蠻,心中便起殺機,迅速抓起船頭的弓,突然射出一道快箭。
“小心”墨紫大喊。
元澄沒讓。他也不需要讓,因為華衣已在他身前。
端格狩也沒期望這箭能讓對方斃命,“這是讓你小心說話,大求狼族不由賤民詆譭。”
墨紫火了,“你耳朵有病吧,彪悍是誇你們的。還有,我們是賤民,身上流著一半賤民血液的你很高貴嗎?”
端格狩的娘是漢家商女,他一出生,就被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嘲笑厭惡。因為這些艱難的遭遇,他反而比別人更憎恨自己的血脈不純,但內心又不自禁傾向漢人,卻又得在人前裝作蔑視,這樣的矛盾導致他的情感有些扭曲。
“別以為王縱容你,我也會隨你侮辱。”墨紫的話,在他的情感認知裡是最大的冒犯。
墨紫心明眼亮,冷哼,“你真可憐。竭力否認混血,不過讓所謂的純血貴族們更瞧不起你罷了。而另一面,我們這些漢人就把你當成了他們的同類。你兩邊都不討好,結果只有形單影隻。端格狩,你有朋友嗎?不畏你的軍功,不看你的出身,就衝你這個人。”沒有的。
端格狩的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
“猛兒猛兒”虎寨的船上,賀夫人惦念著兒子,根本沒注意到喜氣殺氣交織的詭異氛圍。
領頭船上,站立船頭的,正是剛才放墨紫他們出去的黑漢。他當然要比賀夫人看得清楚,皺眉吩咐停船之後,仔細打量雙方。
然後,他大喊一連串指令,“大求船準備拍板弓箭手刀劍出鞘掛網”
“你們看清楚我是誰”端格狩邊說邊讓人帶上已經醒轉的賀猛。
二當家和大少爺的呼聲此起彼伏。
黑漢似乎人望很高,一抬手,籽草軍就安靜了,“二當家,你和大少爺為何在大求船上?”
“平老四,虎王和章老三死了。”端格狩先不回答黑漢的問題。
賀夫人立刻昏死過去。
平老四睜大眼,“誰幹的?”
端格狩指著墨紫,“她和那條船上的人乾的,送妹子來結親不過是幌子,其實就想幹掉虎王,再來個裡應外合,讓義元軍吞了虎寨。要不是我早就防備著,和虎王商量了這招反間計,這會兒虎寨已經完了。只是我怎麼也沒料到他們手腳這麼快,竟然當晚就動手。而大少爺也沒瘋,我事先告訴他小心,他發覺新娘子不對,所以才借瘋上船探虛實。那時我們以為虎王受他們要脅,因此聽他們的話出了寨,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