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沒事吧。」少年關心自己的父親。
老父親擺了擺手,說道:「我這把老骨頭頂得住,你快去找根木棍過來把咱家的後門抵住。」
「欸。」少年只去了一小會兒,便抱來了一根很粗的木棒。
爺倆合夥把門板擋住門口,再用木棍撐住門板的中心位置,抵住了大門。
戶主拍了拍手,苦笑道:「明日找個木匠,給我咱們家修一修。」
少年笑道:「爹你是太愛錢,剛才要是及時給錢就不會有這檔子事。」
戶主哈哈大笑道:「兔崽子懂個屁,他們根本是來找人,壓根不在乎錢。」
少年一臉寫著不相信。
爺倆正要進屋,楊宗謹從草垛裡鑽了出來。
「媽呀!草垛裡真有人。」爺倆異口同聲的叫道。
「對不起,我只是路過而已。」楊宗謹說完。
因為距離較近,終於看清戶主面容。
楊宗謹驚訝道:「您是秦懷志。大順珠寶行的掌櫃。」
秦懷志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
「我是楊宗謹,就是那個被冤枉搶你珠寶的那個人。」楊宗謹自我介紹了一下。
秦懷志立馬想起來了,笑道:「你是李相公的女婿,那可是真是大貴人。」
「是未來女婿,現在還不是呢。」楊宗謹忙說,「我遇到了點麻煩,現在你家躲到明天早上,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快跟我進屋。」秦懷志邊在前帶路,邊介紹自己的兒子:「這是犬子秦祈,今年十二歲。」
楊宗謹打量了一下秦祈,誇道:「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將來必有出息。」
秦懷志樂呵呵地道:「託閣下美言,希望這孩子將來有出息吧。」
楊宗謹進了屋,看屋裡雖然簡陋,但是收拾的整整齊齊,確實有些說法。
「今晚上你跟我兒子住一個屋,我在他屋裡開張鋪,將就一晚。」秦懷志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屋裡簡陋,多多包涵。」
「哎呀,老先生太客氣,能有得住就不錯了。」楊宗謹謝過這爺倆。
目前為止,楊宗謹只覺得父子倆年齡有點相差的離譜,再就是明明是珠寶行的老闆怎麼就住這麼簡陋的地方。
其他都算正常。
在他家稍微洗漱一下,楊宗謹將傳位詔書偷偷的用自己脫下的外套包好,墊在枕頭下面。然後躺在床上,睜著眼不敢睡。
秦祈進來,看楊宗謹還沒睡,笑問道:「小哥怎麼還不睡?」
楊宗謹笑道:「第一次待在別人家裡,睡得不踏實。」
秦祈躺在自己床上,側面對著楊宗謹問道:「剛才那撥人為什麼要抓你?」
楊宗謹掩飾道:「我太受歡迎了,那家主人的女兒看上了我。可我不願意娶,就要抓我。」
秦祈聽了,哈哈大笑道:「我父親說你是宰相的未來女婿,怎麼可能有人再敢看上你。可見你是扯謊,沒說真話。」
楊宗謹閉上眼,裝睡著了。
秦祈也是少年心性,見楊宗謹不理他,也就睡了。
其實楊宗謹壓根沒睡,聽到秦祈的鼾聲時,便睜開了眼。
外面靜悄悄的,楊宗謹心裡卻如狂風巨浪般洶湧澎湃。
今天晚上遭遇到的情況,完全可以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來形容。處處透著詭異,無論是皇帝的傳位詔書,還是橫空殺出的刺客和解圍的人,以及假冒的岳父和八賢王都暗藏玄機。
真宗即將駕崩,大宋的朝局將重新洗牌。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楊宗謹硬撐著不睡覺,直到天破曉。
「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