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需要錢?」
「那是肯定的。」
段侍郎站起身來,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包袱,裡面是數百兩雪花銀。
李百歲一見到這麼多錢,臉上瞬間沒了憂愁,笑得合不攏嘴。
段文慧也沒想到父親會這麼大方,幫李百歲說話:「謝謝父親,有了這筆錢,我相信相公一定能夠幹出一番事業。」
「對對對……」李百歲盯著銀子說道。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段侍郎對此很沒有信心,「不是說家裡還有人等著嗎?你們拿了錢就去吧。」
「欸。」李百歲拎著銀子,拉著段文慧的手就往外走。
剛邁出左腳,他又覺得這樣做不對。笑嘻嘻的轉過身來,看著段侍郎。
段侍郎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還不走?」
「小婿想著今天是您的生日,外面的親族都還沒有走,小婿怎麼好離開呢。」李百歲彎著腰,一臉諂媚的笑道。
段侍郎白了他一眼:「老朽知道你有孝心,不過最重要的是幹出一番事業,對我女兒好,這樣才對得起我這些銀子。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談!」
「是是是……」李百歲點頭哈腰的往外面退。
段文慧瞧見丈夫竟真的打算離開,又看見父親蒼老的臉龐,頓時悲從心來,對李百歲道:「你且回去,我要留下陪父親和母親。」
她的母親,也就是段侍郎的正室,這會兒正在照顧親族的女眷,不在場。
李百歲心裡惦記著裴秀娥,也就沒有反對,轉身走了。
至此,段侍郎的回憶就結束了。
楊宗謹聽罷,問道:「李百歲在離開家之前,是否喝過酒?」
段侍郎仔細想了想,肯定的答道:「沒有。老朽知道他要回去,就沒讓他喝酒。」
「真想不到侍郎大人對自家女婿竟是這麼的好,我有點……」
「欸,提刑大人切莫這樣說。您的岳父李迪李相公那也是狀元之才,對提刑大人提拔有加,否則以大人的年紀怎能坐上這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的位子。」
「那倒也是。」
楊宗謹可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深究下去,忙換了個話題。
他問起段文慧在家的情形。
段侍郎道:「小女在家的時候,和她娘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老朽說不出大概,只知道小女陪著孩子她娘說了一夜的話。」
「哦。」楊宗謹問道,「下官可否能和侍郎夫人見上一面?」
「當然可以。」段侍郎派丫鬟去內院,請來了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看上去保養的很好,一派雍容華貴。
楊宗謹立刻起身相迎,躬身施禮。
侍郎夫人道:「老身常聽人提起楊提刑,說你是推案如神,宛如狄公在世。」
楊宗謹想起狄仁傑那個胖胖的樣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只好道:「下官之才實不敢和古人相比,夫人謬讚了。」
侍郎夫人不置可否,又問道:「楊提刑此來要問老身何事?」
「在下想知道令千金前些天在家的一些情況,還請詳細告知。」楊宗謹道。
「我女兒對李百歲的喜新厭舊很是不滿,這無須諱言。但是她記掛著李百歲,也是事實。和老身待在一起,說的也是關於李百歲的事情。老身看得出,她心裡十分擔心李百歲的安全和日後能不能幹出一番事業。」
「不知道你們聊到什麼時候?我沒有別的意思。」
「大約是子時吧。女兒難得回一趟孃家,和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是說了很多話。」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睡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