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他還一直是按照幾年的計劃按部就班的教導自己,從沒有時不我待的急迫感。
為什麼今天突然說這樣的話?
出了什麼變故?
孟帥的念頭一閃而過——大地震。
然而這個念頭來得太荒謬,地震雖然是大事,但那是天的事,與人有什麼相干?
難道還真有天人感應?
水思歸看孟帥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了念頭,嘆道:“是了,就是今天的地動,它……在召喚我了。我即使再拖延,也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孟帥心口堵得難受,這段師徒想得的時光,竟只有一個月了!
水思歸道:“一個月時間,這武功是無論如何也交不完的。我也不願因為這個拔苗助長,毀了你的前途。這樣吧,每日你練功的時間和內容不變,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休息,都要跟我學知識,咱們來個武學文授,先把你將來的框架立起來。之後……之後的事情就只能盡人事了。”
孟帥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股又是酸澀,又是苦悶的氣堵在胸口出不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味。
正在這時,那蛤蟆跳了起來,叫道:“哈哈,小子,你的運氣來了!”
二十五水息
涼州大河穿流而過,四面平原,再往北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站在沙陀口遙望,但見漫天黃沙與天際相連,那是一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廣袤蒼茫。
只除了一個地方。
整個沙陀口周圍百里,只有一處山地,從口內橫斜往東南,橫穿整個涼州境,就是涼州第一龍脈‘西越嶺’。
到了沙陀口,西越嶺已經到了餘脈,不能與南邊的峻崖峭壁相比,卻有丘巒起伏,更有相對茂密的植被,堪稱涼州的綠色動脈。
孟帥還是第一次上山。
山腳下還只有稀稀落落的鐵草,一路往上,便能見到草地和灌木叢,再往上氣溫降得更低,便有溪水從頂上潺潺留下,大片綠地鬱鬱蔥蔥,兼有野花開放,彷彿中原景色。
孟帥心情愉悅,道:“我還是頭一次來,沒想到山上景色這麼好。咦……”
但見草木叢中,掉落了半截劍頭,已經生了黃鏽,顯然有些年頭。在如此天然的地方見到兵刃殘骸,不免有些不和諧。
水思歸見了,道:“那邊的山峰上有一個門派,叫做……叫做什麼八仙劍派,倒有幾百號人在,武功稀鬆,排場倒也不小。我這次弄到的藥材,有不少就是取自那裡。”
孟帥汗顏,道:“那咱們的藥浴……”
不會是佔了人家門派的浴池吧?
水思歸道:“其實咱們門派對外力的藉助很弱,就算是伐骨洗髓的藥浴,要求也不高。我本來只給你準備了一個浴盆的藥材,但這幾日倒叫我在山中現一處好地方,也是你的機緣到了。”
走了片刻,就聽到水聲隆隆。轉過一面山壁,一道瀑布從山上傾瀉下來,好似一條玉龍。
水思歸當先一躍,從瀑布中穿了過去。孟帥略一運氣,助跑十米,往前躍去,倒也剛好越過水流最窄的地方,傳入瀑布。
只見瀑布之後是一個天然石洞,石洞中天然通風,顯然還有出入口。
兩人繼續往後走,但見一道陽光射下,石洞頂上露出一個大洞,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天井。陽光照射處有一汪深潭,不過丈許方圓,顏色碧沉,深不見底。
靠近水潭,聞到一陣草木清香,孟帥定睛一看,但見水潭旁邊稀稀落落種了十來柱草藥,根根粗壯,顯然已經有年。但若說就這麼十幾株草藥出這麼濃郁的香氣,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水思歸走上前,指著潭邊的土地,道:“這裡原本生長著許多藥材,但對你來說藥性太猛,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