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死之輩而已。”
樓上的聲音冷笑道:“你也配和螻蟻比?螻蟻還是活物,你不過是個早死已久的怪物——你這樣的東西,就不該存在,為什麼不認命化為塵埃,還要掙扎著礙人眼?”
練如升沉默了片刻,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如此恨我……其實你我何嘗不是同病相憐?”
樓上的聲音道:“好一個同病相憐!我和你之所以同樣處境,是因為你把我拖下的水。落的今日模樣,全是拜你所賜!我雖不能下樓,但一直深深地感覺到,你這罪魁禍首存在於我樓下,簡直令我噁心的無以復加。你什麼時候才能消亡?”
練如升閉上眼,輕嘆道:“你如此恨我,可曾想到,樓上的段靈風也是如此恨你?你做的又比我強上多少?如今只剩下我們幾人,還要互相怨恨,這日子不更加難熬了麼?”
樓上的聲音道:“那又如何?我對不起段靈風,他恨我理所當然。你對不起我,我自然就恨你,這矛盾麼?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小小一座空之塔,聚集了這麼多怨恨,它為什麼不塌?倘若塌了,我們同歸消亡,也好過如此……”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歸於沉默。中年人不再說話,光影凝聚的臉上,露出無盡的悲傷和絕望。
天旋地轉!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各種斑斕的顏色在眼前交相閃過,變幻之劇,足以誘發癲癇病。劇烈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從耳膜鑽入,直達腦海,在腦海深處不住嗡嗡作響。
前所未有的眩暈感之後,孟帥身子出現了另一處空間。
雖然已經停止了旋轉,他依舊緊閉著眼,沒有從恍惚中醒過來——正如那中年人所說,剛剛挪移的一瞬間,他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態,無數空間版圖的變動,在一瞬間爆發,讓他深深地陷入了對空間的參悟中。
“先生?怎樣了?”
孟帥睜開眼,就見一女子在前面看著自己。
那女子面上覆著面紗,從衣著打扮和站立的姿態來看,應該是侍女一流。
從參悟中拔出心神,孟帥再看了她一眼,瞳孔一縮——這個女子,竟是守一境界。
雖然戴著面紗,但看身材和頭髮,就知道是個年輕女子,如此年輕的先天境界,在北方世界已經是希望之星一類人物,在這裡卻只是個侍女!
霎時間,孟帥已經知道自己在這個墟市之中是個什麼水準了,毫無疑問是墊底中的墊底,若非走運,恐怕根本摸不到門檻。
周圍光線幽暗,似乎是深處一處巖洞之內,除了侍女之外,別無他人,孟帥猜到這大概是鬼市的一處入口,咕噥一聲:“沒事。”便不再說。他記得中年人叮囑過,如無特別需要,不要詢問,以免顯得是初次到來,吃人算計。
那侍女見他有了反應,立刻低下頭,取出一面木牌,一個水晶球,雙手奉上。
孟帥得中年人吩咐,早就知道該如何使用,將木牌掛在斗篷外面,水晶球擎在手裡。這兩件東西都是墟市中重要物品。木牌上有序號,那是他的身份,而水晶球則是交易用的。
因為他動作標準,也沒什麼廢話,那侍女自然認為他是老客,也便不多說,躬身道:“這邊請。”說著沿著洞窟往前走去。
一路上行走,都沒有遇到其他人,孟帥始終沒看見墟市的影子。
行了一會兒,但聞得水聲潺潺,似乎前面有河流。孟帥不覺奇怪,雖然中年人說每次墟市地點都不定,但幽暗的地下河,朦朧的燭光,層層疊疊的洞窟最符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