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之後,那弟子請方輕衍和孟帥到一邊休息,奉上了好茶。
方輕衍隨意地問道:“進去的是誰?”
那弟子恭聲道:“是曾明曾師兄。”
方輕衍眉頭一皺,臉色沉下,道:“居然是他。”
正說著,石洞一閃,一人從中走出,那人身材高挑,面容瘦長,如竹竿一般。
那人出來,眼睛一眯,正好看見了方輕衍,冷笑一聲,走了過來,道:“你這假冒偽劣的賤種,竟然在這裡。”
孟帥一怔,轉為大怒,就要起身,方輕衍卻先一步冷然起身,道:“你這人面獸心的馬臉也在這裡,我為什麼不在這裡?”
那人道:“你這賤種,不要不知好歹。識相的現在跪下給我求饒,我就在下一次大比之中饒你一條狗命。不然下次擂臺上,我便要踩斷你的骨頭,抽乾你的血,叫你哀嚎七天七夜才死。”
方輕衍冷笑道:“你現在趴在地上學兩聲狗叫,我還有可能大發慈悲,比斗的時候只要你一隻胳膊。不然我必斬去你的四肢,挖空你的心肺,叫你鬼不成鬼,人不成人。”
兩人互瞪了一眼,那人扭頭就走。
等那人走了,孟帥才從兩人互相惡毒的辱罵中緩過來,皺眉道:“此人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方輕衍神色淡然,道:“沒什麼,一般的敵對關係。上次擂臺賽上有點過節。”
孟帥道:“一點兒過節為何如此挑釁?言語這樣惡毒……”說到這裡,他微一皺眉,道,“我看你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方輕衍道:“生什麼氣啊?都習慣了。再說,我不也狠狠地回擊了他麼?”
見孟帥依舊費解,方輕衍道:“在一元萬法宗裡,但凡關係不好的弟子,相見之後都是這麼一套互罵,罵完了各自走路,該幹嘛幹嘛。聽得多了,什麼詞兒都聽過,都跟聽鳥叫一樣。”
孟帥匪夷所思的搖搖頭,道:“好吧。這應該是因為門派不能私自動手的規矩,想要挑釁對方,讓對方先動手的意思吧。”
方輕衍笑道:“開始應該是這樣,不過後來慢慢的變得像一種程式一般,必須要說一套,誰不說就好像缺了一環。而且詞的套路也是固定,先叫罵一句,比如你這個賤人、禽獸之類。然後宣佈自己要打贏對方,除非對方要如何如何求饒,否則要把對方打得如何如何慘之類。用詞或有不同,套路都是一樣的。不用思考,張嘴就能說。”
孟帥瞠目結舌,過了一會兒,只有歎服道:“貴門的格調,當真是與眾不同。”
想了想,孟帥又道:“我說你怎麼退步那麼多,當年你也是伶牙俐齒的,冷嘲熱諷,繞著圈的罵人,無一不精。如今被這套路把靈氣磨沒了,只剩下詞粗些,沒什麼破壞力。回頭我展現一下我的本事,管教你門中那些井底之蛙大開耳界。”
方輕衍大笑,道:“回頭若你要參加擂臺賽,自有你大展身手的一日。如今別嘚瑟了,趕緊進永珍天途要緊。”說著把孟帥推進去,眼見孟帥消失,搖了搖頭,兀自滿臉笑容。
門口看守的弟子嚇得一縮脖子,暗道:今天太陽從那邊兒出來了?方閻王都會笑了。
進了石洞,孟帥就覺得眼前一黑,四周倏地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緊接著全身一涼,似乎一陣冷風從頭頂灌入,霎時間吹遍了全身。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一絲不掛,全部暴漏在空氣中。
緊接著,一股玄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曾經在黑土世界的幫助下,進入過幾次玄妙的狀態,那種狀態和現在有許多不同。譬如說當時他還是自己,肉身還肉身,只是精神意識超脫了肉身之外,現在卻感覺自己的肉身消失了,只剩下一團靈魂精神存在。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在這種感覺中,他同樣覺得自己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