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帥忍不住一笑;田景瑩所謂大吃一驚云云;自然不是好詞;有點皮裡陽秋的意思。
其實他也發現了;田景瑩提到她的皇兄的時候;並無特別尊重之意。想來他們這樣天家的兄妹;又不是一母所生;談不上什麼兄妹之情。皇帝的人品也是夠瞧的了;田景瑩眼盲心亮;不可能當真親近他。
但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嫌隙;他們都是姓田的;血脈至親並非作假;只會站在一起。田景瑩一個盲女;也要依存皇帝為生;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決裂的。孟帥和田景瑩敵對的立場也絕不會發生逆轉。
孟帥便道:“我明白了。皇帝顧忌弟弟;要把他踢……送到大荒去。這樣九皇子不但不會成為威脅;反而成了皇室的靠山。果然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田景瑩點頭道:“是。反而我一介女流;又是天生的殘疾。他只會放心用我;不會顧忌。因此他反而不肯放我走;只擔心少了一個幫手。即使我從老祖宗那裡得到了升土令;不佔他手裡那塊;他還是不肯答允。我再三給他解釋;我是被璇璣山看中的;和升土大會無關;他總是不聽。其實他恐怕也知道無妨;但是就是還用得著我;就不肯放人。”
孟帥皺眉道:“他倒顧忌自己的方便;絲毫不考慮你的前途。”
田景瑩輕聲道:“誰會顧忌我的前途?連母后都沒有全力支援我。老祖宗那裡我又有幾分面子?哥哥利用我;嫂子要殺我。我自己不去爭取;誰還會為我出頭?”
孟帥道:“我可以替你出頭。只要你信得過我。”
這話七分假意之中;尚有三分真情;也是孟帥對眼前這孤單弱女的一絲憐憫。
田景瑩突然一伸手;抓住孟帥道:“你當真願意幫我?真心的?”
孟帥道:“自然是真心。”心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抄上了的意思;你可別亂來。
田景瑩道:“你若真心的;就能幫到我。你送我去皇兄那裡;我自有安排。”說著就要站起。
孟帥忙微微一掙;掙脫開她的手;道:“且慢。你要做什麼?先說出來;不然我怪慎得慌的。”
田景瑩露出失望之色;道:“果然你也不是真心的。我當真要求你;你就推脫了。你和其他人沒有兩樣。罷了;我聽天由命罷了。”
孟帥心道:好大一碗**湯。說真的;咱倆近到這份兒上了麼?當下道:“你說出來;我能幫忙的一定幫。不能幫忙的;我替你想想法子;能不能繞過去。”
田景瑩道:“果然還在推三阻四……罷了。我不求你全心全意;只求你三分真意。我問你一個問題;便知你有沒有一點點誠意。”
孟帥道:“一問就知道?那你請問。”
田景瑩道:“你是群玉堂麼?”
孟帥道:“什麼?”隨即道;“你說的是堂號?我並沒有堂號;你應當知道啊。”
田景瑩道:“果真不是麼?”
孟帥道:“自然不是。我沒有堂號;就算將來取堂號;也不要這麼脂粉氣的名字。”
田景瑩聽了;果然放緩了顏色;道:“那就好。”
只有孟帥自己知道;田景瑩提起群玉堂時;孟帥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群玉堂;他認得。
那就是木黎堂的女兒;剛剛晉升為封印師的張瑤卿的堂號。說起來這個堂號還是他提議的;因為瑤卿是瑤臺佳人;取得是“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之意。
這個誕生不過兩天的堂號;竟然傳到那少女耳中;說明什麼?
哪知田景瑩接著就打破了他各種陰謀論的猜測;道:“這個群玉堂;就是我突然冒出來的對手。本來我要去璇璣山;山那邊是一點阻力也沒有的;差的只是皇兄。但昨日;璇璣山的前輩突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