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就習以為常了,直到現在也是三天兩頭暗自撫摸,以至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學校,常常想到個人身上的某種神秘感覺與異常反映,當然也經常時而這個時而那個地窺視與觀察周遭男男女女生活上的諸多細節……想到這裡,英子感到方才對弟弟有些過分,不該又罵又打,不妨以後好好開導開導便可,再說不管是對也好錯也罷,自已當姐姐的都這樣,難道就不准許弟弟這樣嗎?更不說他是一個小男孩兒,也沒什麼大了不得的。便進了自家屋子裡,索性要洗起衣服。張媽正在納鞋底子,英子要爹孃脫下的髒衣服,張媽忙找些給了,便問:“小石頭才剛怎的了,你罵他?”英子想了想,便說了事情的原委。張媽平淡地說:“這個小兔崽仔!又不讓我省心了!”便再沒有吱聲。英子一看母親沒怎麼答理,便去外屋洗衣服。由於小石頭勾連,張媽也想起自己小時候來,那時英子姥姥告訴說,身前胸脯子和下邊那地方是禁地,誰人都不許隨便亂碰的,就是有什麼異樣也得挺著。自己那時最聽話,從來尊從母親的言說。直到嫁到張家,與張石頭到一起了,也沒有過一回像小兒子這樣的事情。心中不安分是從偽滿州國時開始的:日本人修哈大路(哈爾濱至大連),丈夫被抓去當勞工,鬼子持槍逼著幹活兒,一個個差一點兒沒累死埋在洋溝裡,整整一年沒有回家,只剩張媽和英子娘倆在家裡,成天捱餓吊頓,白天去野地挖野菜,晚上睡覺英子因為沒有奶水喂,餓的直哭,便摟在懷裡唱著黃花小調哄著,直到英子睡去。自個便想起丈夫睡不著了,也不怎麼著,手就伸到下邊去,連摸再扣地活泛著自己,心中生起快意,打發著那難熬的日日夜夜……然而解放後,心地大度而開朗的張媽,有著石頭那老實能幹的好丈夫,兒女又雙全,便越發地不安分,每逢心中煩悶,就動手撫慰自已,正如那院妹子講的,人無非都是這樣,誰也別說誰,全都是情種,魚鱉蝦蟹花鳥樹木都有情有意,再說那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媒婆活得多麼滋潤,怎麼就不許我半打老婆子暗自風光風光,摸摸扣扣又能怎麼樣……這樣一想,便更不拿兒子小石頭的事兒當一回事兒了。再者說,咱那兒子又不像那院的小紅愛念書,長大知書達理能有出息,他一個小半打小子,長大會幹活兒,能正著錢,能養活老婆孩兒就行,當媽的便謝天謝地,當然不能讓他可洋長,要多加以管教,正如那院醫生說的,管教也要適當,要好好勸說,既不能打又不能罵,那便等兒子一會兒回來再說吧!納完了鞋底已到了晌午,小石頭卻還沒有回來,英子有些著急,張媽便說,咱們先吃咱們的,不等那小兔羔子了。可吃過飯依然不見兒子蹤影,張媽便讓英子到西院子看看,小石頭是不是跟那大黃母狗偷偷回來後又到小紅家去躲起來。英子風旗一般來到小紅家院子,劉敏正在倒洗碗水出來,便問英子幹啥,英子說,我找我小弟回家吃飯。劉敏說,我只是早晨時看著他跟你家大黃狗跑到咱家院子裡,又從茅欄子朝後邊跑了,以後一直沒見他回來。便問英子小石頭怎的了,英子豈能說出,回了家去。劉敏進屋便問正在收拾破爛兒的小紅,那院出啥事兒了,小紅便將小石頭的事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