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回溯過往,卻讓人回神,這原就是他的本事。
如若不是這樣,怎能讓他蟄伏多年,潛心籌謀,然後對坐穩太子之位的二皇子一網打盡呢。
伊綿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她心思單純,又聽話,對頭回見著的不認識之人總是報以溫和的善意。別說這樣的姑娘難得會有人因不喜歡而對她不屑一顧,便是有,看在她是伊大人獨女的份兒上,也要賣三分薄面。
可伊綿第一次見寧之肅就知道怕他,沒法兒對他抱有善意,只有懼意。
哪怕後來在宮裡見到,他遞風箏給她,伊綿也怕得不行,完全是出於一種沒來由的直覺和本能,甚至在回府以後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搞得娘親日日守在床前陪著她,餵她安神藥,只以為自家的眼珠子是一時迷了心。
若是被爹孃知道,是因那寧之肅的緣故,即便他並沒有真做什麼冒犯她的事,只是撿了風箏,也定是要聯合二皇子告到御前的。
她從不涉朝事,只知爹爹和從前的太子寧之翼親密無間,本和三皇子無甚來往,卻因順沅公主一事得罪了他。
娘親說讓她少想這些前朝之事,想了也無甚用處,反倒給自己添煩惱,只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以後送她進太子府給寧之翼當正妃,必不讓她受委屈,甚至連庶務都不捨得她學,只想著她愛撫琴便撫琴,愛習舞便習舞,隨心便是。
多麼濃厚的舐犢之情,卻在寧之肅的權勢面前不堪一擊。
伊綿的爹在風聲還未收緊之時就知大勢已去,安排人手想讓她們娘倆先逃走。可是逃又能逃到哪裡去。伊府目標太顯眼,伊綿素來身子不好,需要人伺候,還需好生將養,哪裡是逃得出去的樣子。
索性因著這敏銳,落獄也不是那麼驚訝得不能接受。
如今是白日,牢房裡不僅灰暗陰沉,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侍衛手中舉著的火把偶有火星崩裂,零星的光亮一閃即逝。
沒有人發出響動。
伊綿深呼一口氣,小臉是不正常的慘白。
她將粗糙的白布衫褪到腰間,只餘那淡雅的珍珠白裹肚貼在肌膚上,遮掩著最後的體面。
寧之肅的眼光從少女隱隱若現的柳腰處往上。一張遍佈淚水的小臉映入男人眸中,梨花沾雨,楚楚可憐。
他驀地發了狠,眼眸眯起來,用大掌扼住伊綿的細頸,只需一扭,便能送她去西天。
伊綿嗚咽兩聲,用手去抓他的粗腕,阻止男人的暴行,卻只夠力氣扒拉兩下,連羽毛劃過都比她有氣力。
她突然被阻斷呼吸,脖頸疼痛難忍,臉被漲得猩紅,於是不斷劇烈掙扎,連布鞋都蹬掉了,直將裹著粗襪的玉足蹬在男人身上,卻更添了些莫名的刺激。
寧之肅像是根本沒有用力般,只微縮的瞳孔洩露出他的狠絕與興奮。
伊綿呼吸漸弱,軟了身子。
她想,這麼死了也好。
少女慢慢將眼皮垂下,止了掙扎。
寧之肅驟然放手,將她推到冰涼乾硬的泥地上去,毫無憐惜可言。
伊綿捂著脖頸咳嗽不止,在男人的冷眼旁觀下將褪下的衣衫又倉促攏上去。過了一會兒,她平順下來,低頭盯著地面,無甚表情和情緒,大約是悲哀到了極致。
旁邊的人如無知覺,不看不語。
「呵……」伊綿兀地出聲,嗓音乾澀低啞,清麗的小臉上哪兒還有往日的神采。
她不知寧之肅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若是直接殺了她,那便是最解脫的事情。
男人靠在躺椅上,似是有點累了,懶得繼續折磨她,只抬眼將她鎖在視線裡,如同瞄準了困在牢籠中的獵物,不急著享用,而是觀察,把玩。
伊綿細彎的柳葉眉稍稍蹙起,她用手按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