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乾淨。
“她的指甲剪得太短了。”傅珺一面說,一面抬起頭來,秋水般的明眸凝在孟淵的臉上,眸中帶著幾許極淡的喜意:“她的指甲不應該這樣短的,這不是她的丫鬟替她修的。”
孟淵的神情有些怪異。
這算什麼重大的發現麼?
傅珺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見孟淵的神情帶著不解。她便脫下了手套。將自己的手舉到了孟淵的跟前。
“你瞧瞧我的指甲。”她微笑著道。
孟淵的背立刻繃直了。
她居然叫他看她的指甲!
她的手染了黃脂,掩去了原先的白皙,卻又有一種格外的柔嫩細膩。粉色的指甲圓潤晶瑩,宛若花瓣輕落指尖。
孟淵轉開視線。輕輕咳了一聲:“我瞧過了。”
“你瞧過了便該知道。這屍身的指甲肯定有問題。據我猜測。應該是兇手替她剪了指甲。”傅珺的語氣十分平靜。
孟淵猛地轉過頭來。
“你瞧,她的指甲與我的相比,是不是短了許多?”傅珺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女屍的手旁邊。
孟淵這一次才仔細地看了過去。隨後他發現,確實如傅珺所說,那女屍的指甲剪得非常短。
“那又如何?”孟淵仍是有些不解。
傅珺重新戴上手套,翻動著女屍的右手,指著她中指的第一個關節處道:“你瞧,她此處的面板略有些粗,骨節也有些突起,這就表明,她是慣作針線的,這一段骨節是安放頂針的位置,經年累月下來,便留下了痕跡。”
說到這裡,傅珺又將女屍的手掌翻了過來,指著她的指甲道:“既是慣做針線,便必須要留一些指甲。因為分線、拈針都是些精細活兒,指甲短了做起來不便。再者說,她還染了丹蔻。這丹蔻瞧來也是新染上沒多久的,顏色還很鮮豔。這顏色若是沒有十指尖尖襯著,便不好看了,所以她肯定是一直蓄著長指甲,斷不可能剪得這般短。”
說到這裡,傅珺又轉首往四下看了看:“她隨身用的衣物之類的可在這裡?”
孟淵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一旁的隔間裡,不一時便提了個大包袱出來。
“這些是她的丫鬟收著的,現交予我們處理。”孟淵一面說著,一面便開啟了包袱結。
傅珺仍是戴上手套,在包袱裡翻揀了一會,便尋出一個描蘭草紋的烏漆扁匣子來,翻開匣蓋,果然從裡頭尋到了她想要找的事物。
“你瞧,”傅珺攤開手掌,掌心裡躺著一枚長不過兩寸的銀柄小銼刀,刀柄上還雕了一小叢蕙蘭,“這是用來修指甲的,一般的閨閣女子都有此物。”
孟淵這一回終於明白過來了。
一個有丫鬟服侍的官員妻子,又是個賢惠愛做針線活兒的,她的指甲必定會精心保養。
他拿起銼刀看了看,復又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女屍的指甲。
這一看,他便發現了問題。
那指甲的斷痕十分生硬,而且痕跡還新,並沒有被細細打磨過。也就是說,傅珺的推測很可能是對的。
是兇手剪去了女屍的指甲。
就算不是兇手所為,也表明官員夫妻死亡之後,還有別的人進過他們的房間,剪去了女屍的指甲。
孟淵摸著下頜陷入了沉思。
這行為也過於怪異了。
無論是何人所為,剪去死掉的女人的指甲,用意何在?會不會是女人的指甲裡留下了什麼東西,讓此人不得不剪?
傅珺也在想這個問題。
只是,對於此事的看法,她與孟淵卻是不盡相同的。
種種跡象再加上前警察的直覺,皆讓傅珺生出了一種猜測:這很可能是一系列的連環殺人案。
她前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