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言?”
傅珺便道:“那人面貌雖普通,然而眼神卻很兇惡,看著就叫人害怕,且另兩個人無論有何事皆先向他稟報;此外,他行事謹慎,一直藏在牆根的陰影下,不露形貌。若非湊巧放煙口,我也看不清他的樣貌。”還有另外一點,這人心狠手辣,殺人滅口不帶分毫猶豫。傅珺相信這人手上定有人命,只怕還不止一兩件。
唐寂面露嘉許之色,道:“傅四姑娘小小年紀,見識倒多。”
傅珺含笑垂首,腦中卻又想起了那個在寒風中飄散的陰冷聲音。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說話的口音,與唐寂倒有幾分相似。
傅珺便抬起頭來,向著唐寂道:“唐伯伯,我斗膽說一句話,還請您勿怪。”
唐寂道:“不怪不怪,你且說來。”
傅珺便道:“方才聽唐伯伯說話極是耳熟,聽著倒是與那賊人首領的口音有幾分相似。”
“哦?”鄭典立刻問道,“姑娘連那人說話的口音都記得?”
傅珺點頭道:“是,能記得。”
鄭典不由讚歎地道:“傅四姑娘豈止過目不忘,過耳亦不會忘啊。”
傅珺低下頭來裝害羞,心中卻有些發虛。
是,她的確是過目不忘,但僅限於被動記憶。若是現在誰拿本書讓她背,她肯定得傻眼。
唐寂便道:“我祖藉四川,傅四姑娘真覺得那人與我說話相似麼?”
傅珺凝眉思索了片刻,道:“那人口音是與唐伯伯相似,但卻不十分像。”說到這裡她便閉上眼睛,回憶著那個大小眼男人說話的聲音,一面便模仿著說了出來。
傅珺不知道自己學得像還是不像,她只知道,當她睜開眼睛時,一屋子人皆面色古怪地盯著她,青蔓更是一臉忍笑的表情。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竭力模仿一個成年男子的語氣說話,本已十分怪異。更兼那人口音古怪,由傅珺學來,真是十二分的滑稽。
唐寂亦是一臉古怪的表情,卻點頭嘆道:“難為四丫頭了。”卻是省去了傅四姑娘的稱呼,語氣上與傅珺便更親近了些。
鄭典也有些撓頭。這傅四姑娘學人說話的口音實在古怪得很,根本聽不清出自何處,這也不好查啊。
傅珺見了眾人表情,便有些氣餒。她也只是記憶力好些而已,若論模仿能力只怕還是不夠。
便在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陸丹驀地輕聲道:“下官聽著,傅四姑娘方才說話,倒與下官家中表姑母的口音很像。”
“哦,你可能確定?”唐寂站起身,抬高了聲音問道。
陸丹肯定地道:“下官覺著確實很像。我那表姑母是四川烏蒙一帶的。”
鄭典立刻道:“四川烏蒙,倒與唐大人同出一省。”
唐寂亦道:“正是。我乃四川保寧府的,離著烏蒙那裡頗遠,兩地方言想是頗有差異。”
鄭典不由面露喜色,道:“下官立刻便稟明許大人,搜尋在京的烏蒙縣人。”
傅珺一聽搜查範圍已經定了,不由心裡有些打鼓:萬一她模仿有差,學錯了口音,誤導眾人便不好了。於是便忙道:“鄭大人且慢。我方才學的不一定像,萬一錯了,只怕耽誤時間。能否請鄭大人叫個烏蒙縣的人來,說幾句話與我聽,讓我再確認一次?”
唐寂一聽此言有理,便道:“如此也好,四丫頭想得周到。”說罷便叫陸丹速去將他表姨母請過來,陸丹忙領命去了。唐寂便也起了身,向傅庚及傅莊請辭。
他此次前來,原未抱多大期望,只是本著寧錯不缺的想法,希望從傅珺這裡多少獲取些資訊。
可萬沒想到,傅珺的表現竟是如此出色,不僅細述前事,更幫著畫影圖形,將五個賊人外貌盡皆繪出,甚至還能幫著確定賊首來歷。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