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與王襄的耳邊驀然炸響。
兩個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悚然之意。
這起案件本就枝蔓紛紜,又牽涉到那個神秘組織。傅珺的推測無意間竟似切中了那神秘組織的一條隱脈。
而王襄想得還要多些。之前棋考那件事亦與這一神秘組織掛上了鉤。再結合他先前收到的許多資訊,他有了一個隱約的懷疑。雖證據不多,但僅是想一想,便已足夠叫人膽戰心驚了。
見王襄與唐寂一瞬間表情萬分凝重,傅珺倒是有些意外。
這些年她著實讀了不少雜書。據書中記載。自秦始皇時代起。各類戰甲便是以皮革為主的。後來,隨著炒鋼技術的日益成熟,至大漢朝時,軍方所用的甲衣已經變成了皮革與鋼片的混合裝置。於是傅珺便發散性思維了一下。結合錢寶的職業特點與唐寂所言。這才有此一說。
不過。這也僅僅是傅珺的推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這個觀點。可是,看唐寂與王襄的表情。她的推測倒像是說到了點子上。這二人此刻的表情,簡直可以稱得上肅殺,書房裡的氣氛也變得尤為壓抑,直若有了實質一般,沉沉地壓在人的心頭。
過了好一會,王襄那凝固的表情才放緩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對傅珺道:“四丫頭,你方才所言,切不可再對第四人說起。”
唐寂亦肅容看著傅珺,目光裡多了幾分擔心。
傅珺立刻站起身來,垂首恭聲道:“是,謹遵外祖父之命。”
王襄點了點頭,未再說話。而唐寂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負了兩手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似是有什麼事委決不下。
傅珺與王襄便皆未語,不去打擾他思考。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唐寂才終於道:“也罷,我還是先回去斟酌一下怎麼個說法。”
唐寂所說的回去,是說回他在姑蘇的住處。此次暗訪他是打著督查姑蘇府刑案的名義,卻不好直接住在親戚家,而是住進了他在姑蘇的一所宅子,便在寶帶橋附近,離著知府府邸不算太遠。
王襄聞言便看了看他,沉聲道:“端直,慎之為上。”
唐寂字端直,王襄此時所言,卻是有相勸之意。
唐寂的雙眉便蹙了起來。沉吟片刻方仰面嘆了一聲道:“先生所言甚是啊。是我想得簡單了,此事未可輕動,寂在此謝先生提點。”說著便向王襄躬了躬身。
王襄搖頭道:“勿需如此。”說罷伸手向唐寂的肩頭拍了拍,隨後便轉眸看著傅珺,和聲道:“四丫頭,去給你唐伯伯倒碗茶來。”
傅珺輕聲應是,行至一旁的高几邊,向那青東瓷竹紋茶盞裡倒了盞茶,端至唐寂手邊,輕聲道:“唐伯伯喝杯茶吧。”
唐寂對傅珺笑了笑,接過茶盞啜了一口,雖仍未說話,神色卻比方才要柔和了好些,笑著嘆道:“四丫頭著實穎慧。”
王襄也沒跟他謙虛,捻著鬍鬚道:“不是老夫自誇,我們四丫頭,那真真是聰慧得緊。”
見王襄直接誇到眼面前來了,傅珺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些年她臉皮厚度見長,卻也不大受得了這種直白的誇法,便垂首道:“外祖父與唐伯伯謬讚了,珺兒哪裡當得起。”
唐寂笑道:“四丫頭太謙了。”
傅珺淺淺一笑,不再說話。唐寂便也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對王襄道:“時辰不早,寂先告辭了。”
王襄點了點頭道:“此事既有了方向,查清指日可待。”
唐寂點頭稱是,又跟傅珺說了兩句話,便由王襄親自送了出去。
傅珺卻也不曾離開,只在書房裡等著。待王襄迴轉之後,傅珺便親奉了盞茶予他,這才問出了從方才起一直想問的問題:“外祖父,今日之事既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