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自己的女兒管教不好。如今連這個嫡女你也管不住。你還是一房主母嗎?”
鄭氏被罵得傻住了。過得一刻方掏出絹子來,捂著臉就哭:“四丫頭又不是媳婦肚子裡出來的,媳婦怎麼好多管?繼母本就難做。老夫人何苦拿媳婦撒氣,沒的叫滿屋子人看笑話兒。”
侯夫人被她說得差點沒噎過去。
兒媳婦居然敢跟婆婆拌嘴,她真是從沒見過,更沒聽過。一時間直氣得她又咳嗽起來。
張氏忙上前斥鄭氏:“婆母在上,三弟妹可少說幾句罷。”
鄭氏一聽這話,那哭聲便頓了一頓,過得一刻卻又哭道:“大嫂嫂何苦跟著人來踩我?我知道我是庶房的媳婦,又是鄉野裡來的,自是不如大嫂嫂有禮數有教養。只是我有一事也要請教大嫂嫂,您這般有教養的主母,怎的又叫人摸上了大老爺的房裡人?還請大嫂嫂教教我這大家子的禮數兒。”
張氏一聽這話,一張臉立刻氣得鐵青。
鄭氏卻捂著帕子哭得更響了,完全就是不管不顧的架勢。
她整天悶在秋夕居里跟一屋子小妾置氣,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既然已經吵開了,她索/性/便專挑張氏的軟肋。
張氏鐵青著臉看著她,不一時便又恢復了平靜,淡聲道:“三弟妹在花宴噴過一回,如今倒是陳痾難消。你自病著,嫂嫂不與你計較。”說著便是溫婉一笑。
張氏這話說得平和,然意思卻極毒,直接戳中了鄭氏痛腳。鄭氏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連眼睛都紅了,死死瞪著張氏卻說不出話來。
“都給我閉嘴!”侯夫人怒道,“一個個兒都成什麼樣子了?成何體統!”
她話音一落,張氏便立刻跪了下來:“媳婦知錯,老太太息怒。”
鄭氏卻是昂然而立,只斜著眼睛看著張氏,一臉的譏意。
侯夫人立刻提聲道:“來人,扶三太太去祠堂跪著,今兒晚上不許吃飯!”
她的語氣極為嚴厲,外頭進來的幾個僕婦自是不敢怠慢,幾個人扶著鄭氏便往外走。鄭氏身邊的丫鬟本就是前院兒來的,與她並不貼心,此時見狀也只是乾站在一旁,一個都不敢出聲。
鄭氏掙扎了幾下,那僕婦中一個長了雙吊梢眼的便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太太別叫奴婢等為難。一會子手重了,三太太可吃不住。”
鄭氏識得此人,知道此人專管著內宅刑罰之事,聽了她的話倒也沒再亂動,便被人半扶半拖了出去。
一俟出了榮萱堂,鄭氏眼中的譏意便全沒了,唯剩下冷笑。
她就是故意的。
跪祠堂就跪祠堂。她還落得個清靜呢。
叫那老賤婦這麼一罰,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她來。等過一會子想起秋夕居來了,只怕這老賤婦就得將那一院子的狐狸精給治了。
鄭氏一面冷笑著,一面便被人拖進了祠堂。
榮萱堂的正房中,崔氏此時正湊上前去,柔聲道:“老太太,如今還是要先想個對策。四丫頭這件事兒,可得快些處置了才是。”說著她又看了看博古架上的刻漏,雙眉微蹙:“時辰可不早了,四丫頭一會子怕就要回府。”
侯夫人心中早有成算,此時聞言便冷下臉來,沉聲吩咐:“於家的,你去傳我的話,就說我病了,棲霞寺的高僧說我年底犯太歲,府中凡肖雞且申正時分出生者,皆需離府。”
眾人一聽此言,立刻便明白了侯夫人之意。
傅珺肖雞,出生的時辰恰是申正。侯夫人這是要將傅珺體面地趕出侯府去,撇清關係。
張氏立刻便贊同地點頭道:“老太太高見。”
這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趁著傅珺還未回府,直接便將人帶去別莊。名義上是為祖母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