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架下,一面緊張地向外張望著。
過不多久,便見劉氏與崔氏各帶著一個貼身丫鬟,出現在了花園另一頭的五彩碎石小徑上,二人有說有笑,徑往離荼蘼架不遠的一角涼亭而去。
傅珂按住怦怦狂跳的心,長呼了一口氣。
這還是她前幾次偶然發現的,崔氏與劉氏時常會在涼亭說話,方才她見劉氏走得急,看方向是往花園去的,她便賭了一把,沒成想還真叫她賭對了。
卻不知劉氏與崔氏要商量什麼事。傅珂心中暗忖,同時將身子伏低了一些,人卻往前湊了湊。
卻見二人在涼亭裡坐了下來,便將丫鬟皆遣了下去。那劉氏便笑道:“是我的不是,來的時候沒瞧日子,貴府這會子正忙著,倒是擾了表妹了。”
崔氏掩唇一笑,道:“表姐也忒煞客氣了,前頭也不忙,您來了我還能出來散散呢,也能舒坦些。”言罷她頓了一頓,又向左右看了一眼。方道:“我也不跟表姐繞圈子了,您說的事兒,我已經說予我們老爺了,只事情成不成卻難說。您也曉得的,三老爺位高權重,未必能聽得進我們老爺的話。”
劉氏聞言便嘆了一聲,道:“這份情我記下了。表妹說的我都懂,只我們老爺總盼著有個出頭之日,我這也是沒法子了,才求到表妹這裡來。”
崔氏便道:“姨父姨母待我極好。這個忙我一定會幫。只可嘆如今世族衰落。若不然便憑我崔家之力,表姐夫也斷不至於如此。”
劉氏便也跟著感嘆了兩句,二人言來語去說得皆是崔家之事。傅珂在旁聽著,一顆心便稍稍放平了些。
方才劉氏的表情實在怪異。由不得她不多想。如今看來她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想劉氏一個破落戶。能與她這個侯府嫡女有什麼關係?
心中正如此作想,卻聽那廂劉氏話鋒一轉,又向崔氏道:“那另一件事。你又是如何看的?”
崔氏便向四下看了一眼,聲音壓低了幾分道:“我瞧著是有些難說。”
“這是怎麼說的?”劉氏問道,神情微有不解,語聲卻壓得極低,“她雖是嫡女,只誰不知她什麼來頭?又不是親生的,還真要當侯府嫡女供著不成?不是我說,這京裡的好人家誰會看得上她?長興伯世子配她正合適。”
崔氏忙“噓”了一聲道:“你小聲些。”說著她又微嘆了口氣,道:“你說得如何不是?不是我說,以這一位的身份,能攀上長興伯世子還是她高攀了。只是此事我不好多口,我到底也是她伯孃,我看你還是先探探老太太的口風吧。我瞧著,此事若是老太太準了,便有了七、八成了。”
“喲,這不會吧?”劉氏面露驚異,低聲道:“那位爺跟老太太不是不對付麼?怎麼老太太應下倒能有七八分準了呢?”
崔氏便輕笑了一聲,提了帕子拭著唇角道:“你也不想想,她為何會在山東一住就是兩年?那是她當年算計到那位爺的親閨女身上去了,所以才被趕出了府去。如今那位爺只怕也頭疼得很呢,若這時候老太太提了長興伯府的婚事,以那位爺的性子,沒準兒他就應下了。總歸有老太太在前頭頂著,別人要怪也怪不到他頭上,他也樂得了卻一樁煩心事兒不是?”
劉氏恍然大悟,笑而不語。
崔氏又輕笑了一聲,道:“今兒這日子口老太太恐不得空兒,過幾日表姐再來,到時候尋個機會把話兒遞過去,老太太若是點了頭,這事兒便成了。想那長興伯家裡得了這頭好姻緣,可不得好好謝謝您這個大媒人,您求的那幅字兒便也能得手了。”
劉氏喜得眉開眼笑,道:“託表妹吉言。說來這也是運氣使然,叫我偶爾知曉那吏部魯大人酷愛黃道元的字,偏那長興伯手裡便有一幅,我這才起了這個念頭,這也是天無絕人之路。若果真此事得成,那幅字便可到手,到時候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