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皇帝面前,他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童稚與天真。
朝堂上為皇后的諡號爭執了一段時間,最終蓋棺定論,棺木被送入皇陵,日後陪伴皇帝左右。
容鉉沉默地做著一些事,看著皇帝因為皇后的死居然難得露出頹然之色,心中的嘲諷半點都不曾少。頹然又如何,也不見後宮招幸少了一星半點。
只是,他不曾想到,這種時候,皇帝居然還能想起自己來。
當他被皇帝在一個特殊的時候召過去的時候,也不禁有了一些詫異之色。
皇帝是在早晨剛剛起床的時候找他的,這時候一般都要等著早朝,可是皇帝卻並沒有。他特意等著容鉉,等對方來了之後,方才鄭重道:“你已經十二了。”
容鉉應一聲是,聽見皇帝沉重的嘆息:“沒錯,十二了。常人十二歲腎囊早已開始增長,你卻毫無動靜。”
容鉉分神想著到底是誰對皇帝說這些,一邊聽皇帝說:“當初你說你天閹,我不肯信,如今看來,只怕有幾分是真。”
容鉉低低地說:“不敢欺瞞父皇。”
皇帝走到了他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容鉉覺得,不管是自己還是拍自己肩膀的那個人呢,都顯得有些僵硬:“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罷了。”
他將一紙詔書塞給他,平靜無波,也不曾讓他去看,就退下了。
容鉉聽到皇帝上朝去了之後,才慢慢地展開了詔書,那上面確實寫著皇帝賜婚自己與章繡錦。一時之間,他心中湧過狂喜,隨後又冷靜了下來。
皇后死了沒多久,這個訊息,自己一時之間居然還不能大肆張揚。
他將詔書又看了一遍,慢慢地捲起來,放到了一邊。有人遠遠地凝視這一幕,等到換班出宮,轉頭就將這個訊息說了出去。
不多時,和親王就知道訊息,皇帝給了容鉉一紙詔書。
他坐在書案前,沉默不語。
對現在的太子容鈞,他確實有幾分防備,卻完全不比對上容鉉這般忌憚。他始終記得自己來之前的歷史上,容鉉翻盤成功,還能夠與中宮嫡子和睦相處。
會不會,這道詔書有什麼古怪?
和親王一時之間委實判斷不下。就連自己的庶長子送過來的湯水,一時之間都沒有心情去喝了。只是,對庶長子的這種每日湯水不斷的關切,和親王依舊有些心暖。
心暖之餘,也覺得這個兒子實在是眼光太淺,就連爭寵都只會用一些內宅婦人的手段,半點兒沒有男兒應有的豪氣。
罷了,這麼多兒子,總算他算是最關心自己的。和親王這樣想著,最後還是慢慢地將兒子送過來的湯喝了下去。
然後,他起身去找沈君梓。
作為同一個地方傳過來的同鄉,沈君梓很多時候都與他想到一起去,但是同樣有很多時候,他能在自己看不到的角度提出建議來。
和親王覺得,這樣的同鄉,就算是自己成功了,也有幾分捨不得殺。
沈君梓現在居住在和親王的別院,那裡同時居住著不少和親王招攬來的人才。身在其中,沈君梓很多時候都只想冷笑。
當然,他也確實在心底冷笑了,臉上卻依舊如沐春風。
穿越這麼長時間,他的演技蹭蹭地往上走了不止幾個臺階。
和親王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畫畫,用的是和親王“發明”出來的鉛筆。還只是剛剛打了個草稿,和親王就過來了,看到紙張上剛剛有個輪廓的畫像,和親王笑道:“你倒是好興致,不過,是誰家女兒讓你這麼動心,要不要我出面做個保人,讓你得償所願?”
說著,和親王笑了起來:“是了,我倒是忘了,你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大齡男青年了。也該找個人了。快說說是誰。”
他凝視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