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裡面的珍珠顆顆圓潤,整齊地排在那裡。他捏了幾顆出來看了看,最後放回去,仰頭對章繡錦笑:“那母妃每天要多多用胭脂。”
章繡錦笑著說好。
容鉉離開第三個月,容杞在章繡錦房中偷偷地倒掉胭脂被章繡錦身邊的丫鬟發現了。
章繡錦抱著容杞,輕聲問為什麼要倒掉自己的胭脂。
容杞仰起頭,眼圈微紅地看向章繡錦:“我想父王快點回來,母妃每天都用好多胭脂好不好。”章繡錦卻只能抱緊他,在他耳邊低聲對他說胭脂應該用多少才好。
“有些東西,並不是用得越多越好呢。”
勸不住的容杞終於哭了出來。
容鉉離開第七個月的時候,容杞從宮中回來,撲到章繡錦懷中,笑眯眯地對章繡錦炫耀自己從皇帝那裡得到的玉石筆筒:“雖然比父王上次給我的要好,可是我還是喜歡父王給我的那個。”
他將皇帝的賞賜鎖進了箱子裡,依舊用著容鉉當初親手替他做出來的竹製筆筒,上面容鉉笨拙地刻上了他與容杞的名字。
章繡錦含笑摸摸他的頭,在他面前放下一疊紙:“因為父王做出來的筆筒,杞兒是不是要多寫一頁字才好?”
容杞歪著頭思考良久,小大人似地嘆息:“既然母妃這樣說了,我就勉強答應了吧。免得你想念父王,又哭起來。”
章繡錦心中一酸,臉上卻笑著問:“誰說母妃會哭?”
容杞回答得斬釘截鐵:“皇帝叔叔不會說謊的。”
章繡錦哭笑不得。
容鉉離開第九個月,過年。
章繡錦抱著容杞兩人,孤獨地過了一個元歲。入宮的時候,容杞在她膝頭打瞌睡,章繡錦跪在那裡,聽著後宮中眾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皇帝在高臺之上,輕輕嘆息了一聲。
容鉉離開一年整,皇帝籌備了一年的大婚終於實行,皇宮從此有了新的女主人。
容杞拉著章繡錦遠遠地站在邊上看皇帝的婚禮,小大人似地嘆氣:“以後皇帝叔叔有了嬸嬸,我就不能再把皇帝叔叔的家當成自己的家啦。”
章繡錦握住他的手:“沒關係,我們還有自己的家。”
容鉉笑眯眯地點頭:“等父王回來了,就成了一個完整的家了。”
容鉉離開一年零兩個月,容杞捧著當初的那個小箱子給章繡錦看:“你看你看,已經少了一半多了。”
章繡錦笑著說是,對容杞道:“很快就可以見到父王了,高興嗎?”
容杞歪著頭思索一陣,最後肯定地點點頭:“還是要見一見才好,父王再不回來,我就要忘記他的樣子啦。”
一番話在章繡錦心中驚起一番波浪,腦海中容鉉的樣子,雖然還是清晰的,可是,若是再不相見,也總有會忘記的一天。
容鉉離開一年零三個月,容杞看著掛在那裡的畫像,眨眨眼:“母妃畫得真像。父皇就是這個樣子的。”
章繡錦摸摸他的頭:“以後杞兒要是怕想不起來,就來這裡看一看父王的樣子好不好。”
容杞認真地點了點頭。
容鉉離開兩年半,容杞箱子裡的珍珠只剩幾顆了。
容杞興致勃勃地捧著東西過來給章繡錦看,章繡錦笑眯眯地點點他的鼻尖:“父王就快回來啦。”
容杞捧著箱子往外撒歡而去:“父王就快回來啦!”
容鉉離開兩年零八個月,箱子裡的珍珠終於用完,容鉉卻依舊沒有回來。
容杞大哭了一場,在夜半無人的時候跑到章繡錦窗前:“母妃,以後我來保護你。”
小小的孩童眼中閃動著澄澈的光:“父王也許不回來了,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