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是什麼胡漢雜種,他南宗的人到底想幹什麼!”孔胤植有些惱怒地說道。
曲0阜知縣同時又是北宗孔門長輩的孔貞堪也從孔聞詩一脈中吞了幾十畝好地和幾房家生奴,本來同樣是春風得意的他此刻也是面色凝重的道:“南宗的人一直垂涎我們的衍聖公爵位,可謂是賊心不死,當年若不是太祖為安撫北方士子,且倚仗我等北宗孔門,才沒有將衍聖公爵位給南宗,但南宗的人素來以嫡系自居且又以心向大明而並未真正的打心眼裡承認我北宗孔門在聖人後裔中的地位,如今更是如此!”
“兩位且消消氣,依我看,這裡面最關鍵的還是當今陛下並沒有放棄推行官紳一體納糧一事所致,若不然南宗怎麼會突然知道有個孔志奇,還突然之間就面見了陛下,且直接就明文辱罵北宗,要知道北宗可是當年太祖欽封的衍聖公,若沒有陛下的授意,這南宗的人未必敢這麼大膽。”
山0東左布政使顧庭焯的一番話讓孔胤植聽後,孔胤植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便順手就將一茶盞摔在地上:“朱由校!難不成他真的要逼我對他做出不忠不義之事不成,別以為他能剷除東林黨就能將我百年的北宗孔門輕易剷除!”
“父親慎言,小心隔牆有耳,這樣直唿陛下名諱到底不好,若是讓東廠的人知道了,只怕我們的罪責就不只是違抗聖命那麼簡單了”,孔興燮這時候不由得勸了一句,而已然盛怒不已的孔胤植卻是氣惱地坐回在椅子上道:
“去他個違抗聖命,既然他非要逼得我孔胤植無法苟活,那我孔某索性也不讓他好過,大家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場大的,到時候若果真輸了,橫豎反正也是個死,若是贏了,我要讓他朱由校為今日之事後悔不已!”
孔胤植說著就立即將孔興燮叫了過來,且貼在他耳邊低聲吩咐道:“立即派可靠的人趕赴德州告知巡按御史張東恩和駐紮在濟0寧的山東都司兼參將劉澤清,讓二人速速帶兵來曲0阜,到時候我們直接包圍朱由校的駐蹕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採取果斷措施,然後直接扶信王殿下即位。”
孔興燮聽後不由得大驚,但想著顧庭焯和孔貞堪還在旁邊,便也只得強作鎮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低聲問道:“父親,這樣是不是太冒失了,先不說此舉兇險萬分,即便支援我們的這些地方官員只怕也沒幾個願意我們這樣做,畢竟當今陛下麾下還有上萬精銳的禁衛軍和控制著朝堂的保皇黨。”
“哼,不這樣做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束手就擒,任由他朱由校拿你父親的人頭去祭旗吧,對於這些當官的,到時候等大軍一到,不由得他們不聽”,孔胤植說後,孔興燮又問道:“可是,劉澤清和張東南能靠得住嗎?”
孔胤植冷冷地瞪了孔興燮了一眼:“叫你做你就去做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他劉澤清本就是我府上一家奴,若不是我他,他能有今天,還有張東恩也是如此,這兩人都曾在在遼東與吳襄部有所勾連,他們有把柄在我手上,就不信他們二人不聽從我!”
孔興燮見此也只得離開,而顧庭焯和孔貞堪也不知道孔胤植和孔興燮在裡面嘀嘀咕咕說些什麼,與孔胤植說了些如何應對袁可立逼迫越來越緊的官紳一體納糧事後就告辭而去。
朱由校在面見南宗代表孔尚幹後就沒再出門,近來也因天氣漸熱而導致有些暑熱感冒的他也沒再出去而是呆在屋裡歇息。
不過,王承恩卻是被他派了出去。
派王承恩出去辦事並不是為了別的什麼,而是朱由校在從吳進口中得知孔胤植已經將孔聞詩一脈剔除家譜且謀奪其田畝家產致使孔聞詩的老妻弱子從此不得不靠乞討度日後就讓王承恩去將孔聞詩帶出來,並讓他孔聞詩卻瞧瞧那個被他所保護的宗族族長即衍聖公孔胤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