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沖天而起,空中一個旋身,那水珠全向船上濺來,濺得船上兩人滿身的河水。
“獨樂不如眾樂,這般清涼的水我也分你們享受一些。”風夕落在船頭,看著船上被自己濺溼的兩人不由歡笑道。
“嘖!”豐息吹一響亮的口哨,眼睛亮亮的盯著風夕,“女人,你雖然懶得出奇,不過你倒是沒懶得長肉嘛。”
眼光上下游移,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這該長的地方長了,不該長的地方沒長,嗯,就這點來講,你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一邊說還一邊勁自點頭。
此時的風夕全身溼透,那寬大的白衣此時全緊緊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看得一清二楚,長長的黑髮沾在身前身後,一滴滴水珠從她身上髮間滴落,一張臉似水浸的白玉,溫潤清媚,仿若江中冒出的水妖,漫不經心的展現惑人的魔力。
韓樸一見風夕此時的模樣,年紀雖小,但卻趕忙轉過身去,閉上眼,腦中想起以前家中西席教過的“非禮勿視”,但心中卻雙懷疑,對風夕這樣的人來講,這世上可有“禮”可依?
風夕此時才發現自己的窟狀,但白風夕便是白風夕,對此狀毫不羞窟。頭一甩,溼漉漉的長髮便甩至身前,遮住了一些春光,臉上卻是笑嘻嘻的道:“能得聞名天下的黑豐息如此誇獎,榮幸之至矣!”
笑聲未落,身形一展,便縱到豐息身前,雙臂一伸,嬌軀一旋,若水妖媚舞,“我這模樣比起天香樓、萬花樓的那些個姑娘如何?”
話雖如此說,但一旋間便是水花飛射,織起一層迷濛的水霧,籠罩於身,讓人看不清楚,順帶的也籠了豐息一身。
“天香樓、萬花樓的姑娘個個溫柔體貼,嬌媚動人,且決不會濺我一身的水。”豐息眯起眼苦笑著。
“哦,就這樣?”風夕停下身,面帶微笑,歪頭淺問,一雙眼或許因江水浸過,射出清清泠泠的水光。
“嗯,雖然你既不溫柔也不嬌媚,但天香樓的姑娘沒有這濺我一身水的本事。”豐息抹去一臉的水霧無奈的嘆道。
“哈哈……”風夕大笑,眼角瞄到韓樸那張通紅的小臉,指尖一彈,一滴水珠便正中他額頭。
“哎喲!”韓樸一聲痛呼,揉著額頭,睜開眼睛,怒視風夕,對於這樣的人真不應該講“禮”!
“你這小鬼呆站著幹麼,還不快去給姐姐找衣裳來換!”風夕毫不客氣的指揮著。
話音剛落,只見豐息的侍童已捧著一套衣服出來,恭敬的遞給風夕,“夕姑娘,請進艙換下溼衣。”
“鍾離,還是你乖!”風夕接過衣服,笑眯眯的拍拍侍童的頭。
“夕姑娘,我是鍾園。”侍童清秀的小臉紅得恍若西天的夕陽。
“哦?”風夕長眉一揚,然後自顧道,“沒關係,反正鍾離鍾園都是你們。”
完一轉身進艙換衣服去了。
待她換好衣服出來,船頭正升起帆。
“你往哪去?”豐息負手立於船頭,頭也不回的淡淡問道。
“隨便吧。”風夕也淡淡的答道,抬首眯眼看向西天變幻萬千的流雲,“上岸了,走到哪便是哪。”
韓樸聞言下意識的牽住風夕的衣袖。
豐息眼角一瞄看在眼裡,嘴角一勾,浮起一絲淺笑,“韓樸,你確定要跟她去嗎?”
“當然!”韓樸抓緊風夕的衣袖毫不猶豫的答道,不知為何,每次一被這黑豐息眼光一掃,便心頭生出一片涼意,總覺得那雙眼睛太亮太深,萬事萬物在他眼中便若透明一般,這也是他為何不跟他的原因之一。
“是嗎?”豐息笑得莫測高深,然後聲音低不可聞道,“本來想拉你一把,但……將來你便知道了!”
“你說什麼?”韓樸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