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離開的時候,天空下著雪。
雪很大。
很冷!
被踢開時,摔在地上,磕到了石子,她流了好多的血。
鮮紅的血,把白白的雪地也染成了紅色。
夢醒的時候,喬蕎才驚覺,這鵬城32度的高溫天氣,她卻冒了一身的冷汗。
似乎已經有許久,許久,沒有再半夜做噩夢哭醒了。
她記不清是多久了。
反正和商陸結婚後,她只做過一次被父母丟棄的噩夢,之後就再也沒有半夜夢著哭醒。
原以為有商陸的陪伴,童年的那些陰影真的可以被治癒。
但並沒有。
那句話,誠然沒有欺她: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她是後者。
“喬蕎!!”
“喬蕎,你沒事吧?”
“喬蕎,開門。”
門外,商陸用力拍門。
喬蕎擦了擦夢裡哭過的雙眼,下了床,穿上拖鞋,前去開門。
“喬蕎,你沒事吧?”
商陸著她。
滿眼擔憂。
她屋裡沒有開燈。
過道的地腳燈隱隱約約,照著她哭過的雙眼。
像兔子一樣,紅紅的。
商陸心疼死了,“剛剛聽你一直哭著喊媽媽。”
“我沒事。”喬蕎笑了笑,“只是做噩夢而已。”
她不應該把小時候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的。
這不是已經有商陸了嗎?
“商陸,我好想抱一下你。”
商陸毫不猶豫,抱緊她。
將她纖細嬌瘦的身體,緊擁在懷裡。
很用力,很緊,卻不至於弄疼她。
“商陸,謝謝你。”
她靠在他的胸膛裡,小腦袋依在他的肩頭。
“謝我什麼?”
“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裡。”
“傻瓜。”
揉了揉她的腦袋,他越發心疼。
若要說謝,也應該是他謝謝她。
是她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裡,讓他體會到了情的滋味。
讓他這個從來只會工作的機器人,也想有個家,想從那高處不勝寒的地方走下來,去認真而美好的感受這人間煙火味的氣息。
若不然,他依然還是無慾無求的機器。
也難怪老爺子為他著急死了。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吧。”
商陸還是抱著她。
她昂起腦袋來,“你肯捨得放下身段,睡我房間?”
“睡我房間也行。”
“你不是說還不是時候嗎?”
“小腦袋瓜想什麼呢?”商陸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老公我很理智,不會亂來。”
“你就是太理智了。”
“我是怕你做了噩夢,會難過,想好好抱抱你。”
“好吧,睡我房間。”
她拉著他的手,回到床上。
商陸第一次睡她的床。
香噴噴的。
和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一樣。
比起那些名媛身上的刺鼻的香水味,喬蕎床上的香味簡直不要太好聞。
喬蕎側躺著。
有商陸在,方才從夢裡驚醒時的壞心情,瞬間被治癒。
商陸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輕攬著她。
這樣抱著她,或許能給她安慰吧。
他問,“從來沒聽你說起你小時候的事情,現在願意講給我聽嗎?”
“你不是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