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與李遇對視。
明明滅滅的菸頭火光,將李遇的神色映得更加愁苦不堪。
秦君澤:“你知道?”
“除了安安的事情,你不會這般煩躁。”李遇徹底掐滅了煙,扔在腳底下踩了一腳。
抬眸時,又與秦君澤對視,“問吧,你問什麼我答什麼,知無不言。”
兩人似乎心照不宣。
李遇知道秦君澤想要問的問題。
秦君澤也知道他猜出了他的心思。
彼此對視時,各自心緒翻湧。
秦君澤也不再繞彎子,“你在歐洲的那個打掉你的孩子,跟你分道揚鑣的女朋,是安安吧?”
李遇沒有立即回答。
又抖出一隻煙,捏在手心裡,半捂著它不讓風灌進來。
另一隻手點燃打火機,卻怎麼也點不著煙。
這點菸的過程不過十餘秒,他卻經歷了複雜的心路歷程。
秦君澤的眼睛如鷹一樣敏銳,人又聰明睿智。
騙是騙不過他的。
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決定坦誠的最後一刻,煙終於點燃了,他夾在指間,猛地吸了一口,“我和她分手了。你想怎麼追求她,就怎麼追求她。我知道,你不會嫌棄她。”
讓人自己的兄弟,去追自己的女人。
這是渾蛋才說得出來的話。
不,渾蛋不如。
煙還沒吸兩口,衣領被秦君澤拎起來。
拳頭迎面而來。
李遇甚至能夠感覺到,那股盛怒之氣,即將全力出擊地落在自己的臉上。
可就當拳頭要挨著臉時,秦君澤又停下來了。
他整張臉整個脖頸緊緊崩著。
額角青筋直冒。
他就說嘛,安安和李遇眼神交匯時,總能出些什麼。
他觀察得那麼細緻,不可能沒問題。
果然是安安!
難怪當初李遇要在安安面前,說出那般不堪入耳的羞恥話語。
那是狠狠扇在安安臉上的耳光,將安安的尊嚴與自尊踩在腳底恣意踐踏。
那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秦君澤,此時憤怒地咬著後牙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以為安安是一個物件,可以讓來讓去?”
“我們分手了。”李遇推開秦君澤拎著他衣領的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著。
隨即,淡淡開口,“難道你在意她的過去?”
秦君澤想要把李遇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事實上,他早就想把那個傷害安安的男人給揪出來,好好地教育他一頓。
沒曾想,這個男人竟然是李遇。
他最好的兄弟!
他們有著相同的命運。
他們相見恨晚,他們彼此憐憫,彼此鼓勵,彼此治癒,彼此成長,彼此交心。
卻上了同一個女人。
狗血吧,可笑吧,可悲吧?
若不是在李遇這一個把月瘦得不成樣子,不忍心,他的拳頭早就如同雨點一樣落在李遇的臉上了。
到底是不想把他打傷了。
“你說的,你們分手了?”秦君澤咬著牙,問。
“分手了。”李遇說著渾蛋話,“你要是不介意她的過去,你可以隨便追她。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怒不可遏的秦君澤再次拎起李遇的衣領。
憤怒幾乎佔據他所有的理智。
可面前的李遇實在是消瘦不堪,像個病人,他下不去手。
他咬咬牙,“你說的,到時候我把安安追到手,你可別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你真以為我有多喜歡她。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