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秦君澤。
夏如初藉口說想吃城西的混沌,要他排隊給她買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
這妮子肯定是想支開他,去籤她的合同。
合同,合同!!
當真是比她的命還重要嗎?
車裡的秦君澤是又心疼,又生氣。
心疼的是夏如初剛剛出了車禍,腿上又是縫針又是做復位內固定手術,卻還坐著輪椅跑出來談合同。
氣的是她故意支開他,不把他的擔心和關心放在心上。
這個女人,幸好是遇上了他。
否則就算沒有等到她的漸凍症病情加重而亡,也會因為勞累和不愛惜身體而出什麼事。
這一路上,秦君澤一直讓助理跟著夏如初的車。
她跑去高爾夫球場見客戶也就算了,竟然還坐著輪椅回了一趟公司。
全程,秦君澤都沒有阻攔。
連她回到醫院,他也沒有拆穿她。
她說的那家城西的混沌,他也讓人去排隊買了回來。
等他故意晚了幾分鐘拎著混沌進病房時,夏如初正躺在病床上,假裝睡覺。
進去之後,他把混沌放在床頭櫃上,又故意假裝等她醒來。
或許是心虛,夏如初呼吸有些混亂。
蓋在她身上,跟著她的呼吸一起上下起伏的被子,明顯地出賣了她。
哪裡是在睡覺?
秦君澤也不拆穿她。
幾分鐘後,夏如初假裝醒過來,睜開眼睛喊了他一聲,他也繼續不拆穿地應聲,“醒了,你想吃的混沌我買回來了,趁熱吃吧。”
他把病床搖了起來,又拉來了移動小桌板把混沌放上去。
拆開筷子和勺子,遞給夏如初時,他看著她的眼睛。
她有些心虛,接了勺子便埋頭先喝湯。
秦君澤知道她在躲他,不拆穿她但不代表他放任她如此任性。
看著喝湯的她,他問,“如初,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啊。”夏如初抬起頭來,“我受著傷需要照顧,你已經很細心地在照顧我了,這就是我最大的難處。”
秦君澤沒有接她的話。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像是生氣了,“夏如初!”
“怎麼啦?”夏如初到底是生氣的,這會兒心裡打著鼓,不會是偷跑出去被發現了?
生氣的秦君澤卻是剋制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這回,接不上話的人輪到夏如初了。
她很想回答說,她知道啊。
但她更知道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場將錯就錯,誰對誰都沒有感情。
可就是沒有感情像是平行線的兩個人,被命運捆綁在了一起。
這麼好的秦君澤當了她的丈夫,她是幸運的。
可她能給他什麼?
拖累,負擔?
除此,她什麼也給不了秦君澤。c0
她忍著心酸,故作風輕雲淡地嘀咕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是怎麼結婚的,我的事你還是別管的好,你也沒資格管。”
不是如此沒良心,要把他推遠。
而是,他不該給她希望,不該讓她抱有幻想。
她也不該陷進去,到最後無法回報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碗裡的那份雞湯混沌,喝起來忽然一點也不香了。
她放下勺子,臉色也冷了下來,“我知道你發現我偷跑出去了,但是你沒資格管。你也不用到醫院來照顧我了,我會讓芝芝給我請最好的護工。”
就讓秦君澤以為她是不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