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的那封書信,是喬長安的師父留給他的。
是老人家親筆寫的。
大致意思是告訴李遇,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願意為了喬長安的安危而犧牲自己,他值得喬長安託付終身。
正是因為這一點,李遇經過了老人家的考驗。
老人家也告訴了李遇,他得肺癌晚期,以及往年違反祖訓救了不該救之人,早晚會得到反噬之事。
所以,喬長安想救的夏如初,他已經救過了。
誰也不用替夏如初代受因果。
瞧著這封書信,那字跡有些潦草無力,定是老人家察覺到自己大限已到之時寫給他的。
而喬長安收到的噩耗,則是師父病故。
此時,她正在家裡休著婚假,正拿著玩具逗著剛剛滿月的小奶狗。
那條小奶狗是舅舅何啟東家裡的,那隻金毛多多的女兒的女兒生的女兒。
她懷孕了,原本李遇是不讓她懷孕期間養狗的。
可是這隻小奶狗和多多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喚起了她許多小時候的回憶,她非常想養。
李遇只好勉強同意。
李遇收到書信時,是在樓上拆的信。
而喬長安,抱著汪汪叫的小奶狗,撫著它的腦袋,安撫它別亂叫。
小奶狗確實是不叫了,可是師弟帶來的訊息卻是個噩耗。
一時之間,她難以相信,“你說什麼?”
師弟比她小兩歲,是師父剛收半年的徒弟。
聽說是當年汶川地震中活下來的孤兒,親人都不在了,也是個鰥寡獨孤之命。
師弟站在她面前時,雙肩塌下來,無比沉痛道,“師父說,他死後不辦葬禮,也不用師姐回去為他送行。我已經按照他老人家的要求,將他葬在他生前選好的那塊地了。師父頭七師姐也不用去,等週年再去看他老人家就行了。這是師父的遺言,要你一定要按照他老人家說的去做。”
師弟又說,“還有,師父說,今後的路要師姐自己走了。希望師姐謹記:尊重他人命運,切入介入他人因果。”
隨即,又道:“師姐,我還有師父交代給我的別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良久後,喬長安都沒有反應過來。
師弟走後,她站在一樓的院子裡,懷裡抱著的小奶狗依舊在叫。
她並沒有聽見。
腦海裡只有師弟說過的那些話。
身邊有微風拂過,很輕柔,彷彿是師父在告訴她,不要難過。
她流了好多好多的淚。
人生這趟旅程,總有人會提前下車,爺爺是,師父也是。
以後父母也會走在她的前頭。
這就是人生,她應該適應的,可是胸口還是好堵好難受。
身後有人拉著她的手。
那是從樓上走下來的李遇。
李遇並不知道師父病故之事,只知道師父說他已經救了夏如初的事情。
他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喬長安,卻見她滿臉都是淚水,忙替她拭淚,“安安,怎麼了?”
“師父去世了。”喬長安哽咽不已。
李遇終於明白了,“難怪。”
喬長安聲音沙啞,“難怪什麼?”
他把實情告訴了她。
她埋進他的懷裡,哭得更洶湧,“我以後都沒有師父了。”
李遇輕拍她的背,安慰他,“你還有我。”
“你怎麼這麼傻?”喬長安抬起頭來,“為什麼要替我承受那些,如果被反噬也應該是反噬到我身上。”
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身上沒有紙巾,只好用袖口替她擦了擦淚,又擦了擦鼻涕,然後捏捏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