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真心對待綿綿。
整個人不管是眼神還是笑容都那麼專注溫柔,無論回頭不回頭,他始終在原地等待著莫決商回頭的一眼。
那是隻有對完全信任的人才會露出的真實,曾經滿身是刺的刺蝟劉少卸掉了殼子,只有裡邊不安脆弱的部位蹭著他,就好像他一個微笑一個肯定都是劉逸清的全世界。
甚至不需要說一句話已經將那意思說的再明白不過,柔軟寵溺的眼神讓綿綿心虛,不著痕跡的錯開了眼神。
錯開後才像是被澆了盆冷水,這種行為對阿清這種敏感認死理的傢伙來說不知道會腦補出什麼來,再重拾視線,那視線竟還是不變的溫暖,甚至因為綿綿終於看到他,反而露出幾近傻笑似得表情,眸子裡點綴著白光,開心的不得了。
這麼容易的滿足的劉逸清,像一道光猛地照了進來。漏風的心頓時被這笑容填上了洞,有那麼一刻綿綿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枝椏最上頭被陽光照拂的樹葉。
其實劉逸清才是他的救贖。
心安處,就是家,無關情愛。
踽踽獨行無枝可依的時候,有個全心全意的存在就是他僅有的歸屬感。
這一世最美好的,莫過如是。
“對了,那些猴子呢,放它們在這兒太危險了吧?”
“既然是同盟,當然是我們去哪裡他們就去哪裡,這種戰鬥力不要是白痴!”
“我擦,你才是白痴,你眼瞎啊以為這些猴子那麼好糊弄,你讓它們走就會跟你走,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好了,這事我會去交涉。稍後再擬定這次出去的名單,我們不能全走,這大後方的工作可不能沒人顧,散會!”稍作忖思,綿綿就定了下來,這裡到底是基地外面,太細的計劃也不可能說。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基地的一切已經上了正軌。
過了幾天,綿綿看完傷患,又去後邊剷平的樹林裡開闢出的簡易射擊場,雖然這名字高大上,但實際上也只是弄了幾個以前馬路上的告示牌或者草堆當靶子,讓一部分大人孩子帶著改良的弓箭或者弩練習。
為了節省子彈,只用了模擬氣槍來鍛鍊射擊準度。
裡邊不僅是年輕人,無論是小孩還是老人都在練習,他們的神色太認真,專心致志。
綿綿站在他們這群人後面,這些人竟沒有一個都沒發現新來的人。
他發現這當中還有那群老兵,默默看了一會他發現這些老兵不愧是上過戰場的,那精神氣兒還是射擊準度都比其他人要專業,也許是受了他們的影響,其他人也秉著一口氣不能比下去,開什麼玩笑,連走路都不利索的老人都拼不過,太沒面子了。
在一個角落綿綿發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架著一把十字弩,沒有一般孩子的東張西望的好奇,也沒有因為極高的射中率而高興。
他前方桌子上擺著十個已經變形的易拉罐,雙目赤紅,神情專注讓人覺得那易拉罐和他有著血海深仇。
他是很久沒出現在綿綿面前的顧衡。
弩因為箭矢粗而短,質心在氣動前段容易產生在後繼無力下墜,射程短,但這個缺點在現代已經改良了不少。優點也非常明顯,
利於危險情況下的隱藏,發射時幾乎是無聲息的,無煙無光,對使用者要求較低,近距離傷害比弓強,相對的臂力要求小,命中率非常高。
但這是對成年人而言,一個孩子想要短時間掌控一把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單單是姿勢就要練習個把月,這孩子身邊的成年人就是例子。
顧衡好像在這幾個月摸了這把弓無數次了,甚至經常握的地方已經被磨得光滑能起反光的程度。
他調整著歸零距離,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