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文昕,我現在很焦慮。”
“焦慮是正常的,任何人要做父親了,都會覺得焦慮。”
“我該怎麼辦?”
文昕翻找自己的包包,拿出一盒感冒藥:“來,吃兩片,安眠效果奇佳,副作用很小,這是我的絕招,一般人我不告訴的哦?睡到一半就保證你接到電話,一定是母子平安,生個可愛寶寶。”
汪海終於動了動嘴角,勉強有了一絲笑顏:“文昕,你永遠這樣樂觀。”
“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看,你都快要當爸爸了,等宣傳期結束,你馬上可以回家看寶寶。”
“還要等宣傳期結束?”
“沒辦法,我當然可以放你假,可是記者們會生疑。”
汪海揪住頭髮,苦惱地說:“為什麼我要幹這行?”
“其實當年你跟我說過。”
“什麼?”他一臉錯愕,完全不記得了,“我說過?”
“是啊,當時我在給你當助理,在橫店趕戲。有天晚上收工很晚,你一邊卸妝一邊嚷嚷肚子餓,我用電水壺煮了泡麵給你吃,當時我問你:‘為什麼要當演員?真的好辛苦’。你說:‘因為喜歡啊,喜歡拍戲,喜歡不停演繹不同的人生,所以一點也不覺得苦’。你說話時候的樣子我還記得,兩眼炯炯,就像孩子提到了最心愛的玩具,或者花花公子提到了最漂亮的女朋友。”
汪海終於被她逗得笑起來:“花花公子……我什麼時候成花花公子了?”
“哎呀,那個時候你好麻煩,跟蔣瑜拍拖,每天都煲電話粥,可是又跟張採心曖昧,在片場眉來眼去,劇組還有一個女演員叫什麼……劉珈珈!你又愛逗她玩,不是花花公子是什麼?我一接到蔣瑜的電話就緊張,怕說錯話,怕她查崗,怕她問東問西我答不上來……”
“太誇張了!哪兒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啊!”文昕擲地有聲地說,“可見那時你有多花心,自己都忘了。”
汪海努力思索: “我曾經跟蔣瑜拍拖是真的……可是劉珈珈……我真不記得有這個人了……”
“可見你們男人靠不住,半夜捫心自問的時候,都想不起別人的名字。幸好你收山了,從此不可為禍江湖……”文昕走過去倒了一杯水,將感冒藥遞給他,“來,吃過藥好好睡一覺,等醒過來,重新做人。”
汪海吞下藥丸,喝了一口水,認真地說:“文昕,謝謝你。”
“別這樣見外,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晚安!”
“晚安。”
她悄悄開啟門,走廊裡空無一人,她打了個哈欠,沿著走廊往前走。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走到一半,一扇門突然開啟。
她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費峻瑋,才拍了拍胸口:“大半夜的,你怎麼還沒有睡?”
“那你呢,夜遊神?”
她敏銳地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
整層樓都被劇組包下,她不能在走廊裡跟他吵架,只得將他推進房間,然後回手帶上門:“深更半夜,你喝什麼酒?你酒精過敏難道不知道嗎?”
“深更半夜,你到汪海房間去做什麼?”
她一時賭氣:“你管不著!”
他將她狠狠推到牆上,按住她,她後腦勺撞得很痛,他把她咬得也很痛。他完全不是在吻,而是在撕扯什麼似的,文昕拼命掙扎:“放開我!”
他並沒有放開她,反倒將她抱得更緊,喃喃地說: “不要離開我。”
她有些無力,他的懷抱太溫暖,陌生而熟悉,總令她不知不覺沉溺,她虛弱地抗議:“你說過你不會再誤解。”
“文昕,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