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彷彿有實質一樣,即便是初識,也有著讓人不敢忽視的力量。
“抱歉……我走錯地方了。”短暫的走神後,麥影西道著歉,就要退出房間,將門掩上。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頭暈得越發厲害,在她走出去的時候,竟然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板上。
男子皺了皺眉。
“我讓人帶你下樓。”他開口。
聲音竟異常好聽,低沉磁性,好像是從胸腔發出來的,同他的目光一樣,有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不用,不用。”麥影西唯恐給別人惹麻煩,或者讓顧延卿覺得丟臉,她現在已經篤定自己是生病了,還是趕緊找到回去的路,自個兒先回去吧。
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這樣想著,意識卻更加模糊起來,麥影西扶住牆壁,勉強地走了幾步,終於退出了房間,臨轉身時,她還小心地將房門關好,而那個時候,她的臉明明已經煞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了。
男人目送著那個奇怪的闖入者離開,他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一疊檔案,慢慢地翻看著,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正要拿起話筒吩咐下面幾句,走廊上突然傳來“噗通”一聲響動。他下意識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意識到什麼,男人放下手中的檔案,大步走了過去。
房門只是虛掩,稍微一拉便開了。
男人站在門口,往走廊那邊淡淡地看了一眼。
他立刻覺得頭大起來,一臉“麻煩死了”的表情。
果不其然,剛剛出去的那個、分明是喝酒喝多了的貪杯少女,已經倒在了離他五步遠的地方。
這個問題女孩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現在,且不去追究這個丫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甚至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現在已經不能坐視不管了。
總不能就讓她就這麼躺在這裡吧。
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終於走了過去,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回平時用作辦公的書房。
書房按照他的吩咐,佈置得分外簡潔,除了書架之外,就只剩下一臺辦公桌椅,還有靠牆放置的一個單人沙發。
他先將麥影西放在了沙發上,正要轉身,叫秘書進來收拾這個殘局,哪知,他還沒完全站起身呢,那個醉酒少女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哀哀地叫了一聲,“爸爸。”
他愣了愣,維持著半起身的動作,沒有動。
“不要丟下我,我可以賺錢,可以做家務,不怕吃苦,可是不要丟下我。嗚嗚嗚。”少女悽悽切切地說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秀氣白皙的臉上淚水漣漣,看上去異常楚楚。
他怔了一會,本想將袖子從她手中拽出來,可是這個女孩的力氣竟然該死地大,就這樣死命地拽著他,指甲扣得發白,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最後的,近乎絕望的牽絆。
他到底沒有掰她的手,只是有點無奈地坐在了旁邊,聞著她身上那種香香甜甜的酒氣,他有點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種新型的香檳酒,看來,真的害人不淺啊。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
女孩醉得很離譜,根本就是不省人事,他嘗試地問過她幾個問題,回答他的,卻只是有點可愛的呼聲,呼嚕呼嚕的鼻息,像一隻小小狗。
而她抓住他袖子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男人抑鬱了,好幾次都想強行離開,可是見到那種淚痕猶存的臉,又將自己的煩躁壓了下去。
他順手拿起原本放在沙發旁側的一本財經雜誌,半靠著被她佔用了一大半的沙發,調整了一下姿勢,索性看了起來,就這樣漸漸地看入了神,他蹙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直到他將一本厚厚的雜誌全部翻閱完,一轉頭,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