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冉冉的橘色。
很快,他伸手將床邊上的披衣拿了起來,隨即披到了自己身後,他注視著墨黑色的天空道:“她連只螞蟻都不會捏死,你覺得我會相信她殺人了麼?”
莫世離也是這些年一直在一旁看這莊歸的的,他自然也知道莊歸會是什麼樣性格的人,他也知道讓她去殺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莫世離長嘆一聲,“可是,獄卒真的死了,裡面的人也不見了。”
“劫獄?”
“是的。”
商珏將藏在披衣後的頭髮全部撩起來放在了肩膀後面,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不見光亮,他道:“也就是說她和牢裡的她養父都不見了?”
莫世離道:“是的,不見了。”
商珏走了下來,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她還妄想逃到哪裡去。”
莫世離立刻跟著上去道:“怎麼說,相爺我們先去看了再說。”
然後,兩人走到牢獄門口,大門敞開著,往裡面看可以看見地上的斑斑血跡,泊泊的血似乎還躺著,兩具屍體就那樣橫在門內,商珏走過去在一具屍體面前蹲了下來,他用手去探了探屍體的鼻息,沉思了一會隨後起身朝遠處看了看道:“沒死。”
莫世離有些詫異,商珏接著道:“不過快死了。”
莫世離立刻招手讓人來給躺在地上的幾個獄卒抬去給大夫急救,商珏則是繼續往裡面走,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安心,至少他知道,那個他認識的莊歸也許變了,但還不算變得太多,變得讓他難以接受。此刻他似乎也才意識到,其實他一直認為莊歸那個樣子挺好。
商珏走到牢房最裡面的一間,鐵桿上鐵鎖被錘開,孤零零地掛在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上,裡面空無一人,那趟過的草蓆還留著餘溫。
他一隻手輕輕觸碰在鐵欄杆上,一點點摩挲著那斑駁的鏽跡,眸中的光芒越來越深。
莫世離這才趕了上來,他稟告道:“那些獄卒已經拉去給大夫急救了,不知道相爺接下來打算?”
商珏目光還是打量著這間牢房,“沒想到,她這種連傷人都會手抖的人竟然能做到這般地步。”
莫世離也嘆道:“莊姑娘確實從那天起就變得很奇怪,一言一行似乎都不像是從前那般她做得出來的。”
商珏知道,莊歸併不是變得奇怪,每個人內心都有自我的一部分,或膨脹或收斂,而莊歸只是從小就把那一部分完完整整的藏了起來,讓人一點邊都摸不著,現在她內心那一部分自我在極度的壓抑絕望下漸漸被逼了出來。至於最終會如何,他也不知道。
莫世離一直在一旁等待商珏的指示,商珏手鬆開了鐵鏽一般的欄杆,轉身朝牢獄門外走去,他邊走邊道:“她帶著一個人也跑不遠,難道還能跑到天涯海角不成。“
莫世離追著問道:“那相爺的意思是?“
“天涯海角也必須追回來。”
莫世離點頭道:“是,我這就去辦。”
隨後莫世離邊加快了步伐離開了牢房,商珏則忽然看見腳下有白色的東西,他止住了步伐定神一看才看見是一雙布鞋,一雙很平凡很普通的布鞋,要不是因為尺寸偏小他甚至會以為是男人穿的,一般女性的鞋子都會有繡上一些豔麗的花紋。
但是商珏知道這是誰的鞋子。
姿色平庸,即使在榮華富貴中養了那麼多年,卻依舊學不會如何去打扮去享受去花銷。若不是重要場合,穿的比一些得寵的下人還樸素。
從來不願意去傷害任何東西,曾經他逼著她殺過雞,也宰過牛,每次她的鞋子踩上滿地都是血的地面的時候,結束時她都會因為心虛索性直接把鞋子給脫了扔到一邊。
商珏彎下腰,一點點地,他拾起地上那雙鞋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