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仍然是不分勝敗,天痴上人將兩極元磁神刀擎在掌心,磁光閃爍,映得臉上電藍變幻,長髯飄飄,大聲喝道:“嶽道友,我要出法寶了!”
嶽清見他用的是自煉的法寶,便不用九天元陽尺和禹王鍾,單拿出先天四靈旗,笑道:“道友不必客氣,我也要用寶物了!”
嶽清雙手張開,四面小旗分立東南西北,青紅白黑四道彩煙向上噴湧,各自形成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張牙舞爪,猙獰咆哮,作勢遇撲。
天痴上人看出厲害,正要把神刀放出,忽然西邊飛來兩道劍光,急速投入島上,後面又有數道光芒緊緊追趕,今日值守的景公望迅速御劍升空,大聲喝問:“是什麼人來這裡……”
前面那兩道劍光略微停頓,竟是勾顯,只來得及說一聲:“師兄救命。”後面的人就已經追了上來,為首的是兩個女子,揚手發出一道月牙形狀,烈焰騰騰的飛叉,從勾顯背後打來。
景公望認得勾顯,急忙放出自煉的神木劍迎上去,雙方只一觸碰,立刻炸成一團火星,他看出對方所用是西方辛金至寶,又有真火相助,正是自己的剋星,本擬以劍稍作阻擋,再施展元磁真氣將其吸攝過來,哪知道對方寶物威力大得出乎他的想象,神木劍剛放過去,就被毀壞,好在元磁真氣發作及時,將對方飛叉隔空攝來。
那女子也覺出乎意外,尖聲喝罵:“妖道找死!”一面掐訣想要將飛叉收回,一面使出師傳靈劍指,素指所向,嗤嗤有聲,盡是丈許長的五彩光氣。
景公望正要施法抵禦,迎面雲層裡忽然又飛來一道梭形銀光,當胸撞來,他急取法寶時,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還不快退!”一股寒氣從天上灑落下來,登時將他激得打了個寒噤,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一股大力拋起,雲裡霧裡向後飛墜,緊跟著被同門師弟接住,雙腳著地,定了定神再向天上觀看,只見師父已經飛了過去。
變故發生之時,嶽清便停了手,天痴上人見他不糾纏,心中鬆了口氣,立刻挪移過去。
嶽清也飛到島上,勾顯和崔樹都頗為狼狽,倒是沒受到什麼重傷,楊孝和虞重在他們背上揹著,俱都已經氣絕身亡,虞重一條手臂禁錮皆斷,只剩下一點肉皮相連,背心上一個血口,楊孝眉心一個血點,肚皮都被劃開腸子露在外面。二人魂魄隱藏在勾顯隨身帶著的一塊純陽白璧之中,一見嶽清,便出來哭訴。
嶽清見了這副情形也嚇了一跳,趕明讓邢徵帶人幫著,把二人屍體擺好,拿出玄黃丹進行救治,一邊聽他們講訴經過。
原來嶽清帶著哈延走了以後,他們四個繼續施法從水下取珠,將近半夜時,遇上兩個幼童自南向北從天上飛過,正是玄龜島島主易周的兩個孫子,分別叫做易鼎、易震,易鼎是哥哥,長得相貌清秀,性格相對穩重,易震是弟弟,長得很是醜陋,性格頑劣不堪,正巧他們飛過時,有珍珠出水,放出七彩神光,將一片水域照亮,把兄弟倆吸引下來檢視。
他倆本是奉了祖父之命往小南極飛龍島去辦事,回來途中遠遠望見這邊七彩光芒映紅夜空,便過來檢視。勾顯和崔樹與他們向來相識,虞重當年在南海時跟他們兄弟也認識,見到他們,還很熱情地打招呼。
那易鼎也還罷了,只為看看稀奇,那易震卻對虞重跟楊孝不陰不陽,含沙射影,諷刺挖苦,尤其楊孝,虞重引薦時候,易震只把蛤蟆頭亂晃,挺著朝天鼻連哼冷氣:“純陽派?沒聽說過!”被哥哥捅了一把,又道,“哦哦哦,前一陣聽峨眉派的妙一夫人來時說過,如今世上確實有個純陽派,只不過是邪魔外道一途,跟五臺派蛇鼠一窩,幾個原本釣魚養蝦的,湊到一起,就成了個門派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說完瞪著一雙焦黃眼珠看著虞重跟楊孝,“妙一夫人說的那個純陽派,不會就是你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