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獸醫系……”
朱家本來是世代行醫的中醫世家,朱父原想讓兒子繼承衣缽的,不料這個忤逆子認為自小就飽受那些厚重醫書的折磨良多,死活不肯再聽父母安排,於是在就讀醫科大後第二年即偷偷自轉到獸醫系,寧願醫動物也不醫人,氣得兩位老人家到現在還不肯原諒這個不思上進的兒子。
秦仲坤看看他擔心的臉色,趕緊叉補充道:“他的醫術真的很好的。”
“可是……”
醫術再好也不能把人當獸醫吧?
看看痛得冶汗還在一個勁冒的秦仲坤,再瞄瞄隱隱然傳出貓鳴狗吠的動物醫院大門,鍾宇明決定還是不能讓他冒這個險,半轉了個身子打算繼續攔車。
可惜,他離去的意願還沒來得及實現,面前那扇半掩著的大門開啟了,一個穿著醫師服的青年男子懷裡抱著一條小狗打著哈欠從裡面慢慢地踱出來。
“喝!”
驟然看到他們的出現,那醫生的表情驚駭得就像見了鬼,看上去叉像很想從醫師服的外兜裡掏出一張黃符往秦仲坤額上一貼,再來一句“呔,惡靈退散!”
“朱溫,我的腿骨折了。”
不管他拼命使眼色制止,秦仲坤興高彩烈地向此人求醫——在錘宇明看來那簡直鈕i異於問道於盲,趕緊一把拽緊了他的胳膊往旁邊拉。
“你又來這裡幹什麼?要看病到你自己家的醫院去!”
在臺階上橫眉豎目的朱溫堅守自己的陣地——上次故意把治狗感冒的藥開給他也沒能把他嚇跑(更可怕的是他吃下去居然沒事),現在又來了!總是這樣,什麼時候他才能走出這個小小的生活圈子,勇敢地去面對自己的人生。
“那人是個獸醫,我絕對不許你在這裡看病!”
很好,獸醫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配合地在趕人。
聽到那個獸醫的話,錘宇明更堅定了自己要把他送往正常醫院的決心。
“在這裡就可以了,我不想到大醫院去。”
身不由己地被突發蠻力的小犬抱離地面向計程車站牌移動,秦錘坤困獸猶鬥地想堅持自己原來的主張。
“見鬼!那什麼鬼獸醫的醫術再好也不能醫人的,你給我閉嘴。”
兇巴巴地吼那個常識上存在認識誤差的人,鍾宇明打定主意抱也要把他抱到治人的醫院去。
不料,這句話卻嚴重地傷害到高傲的“獸醫”的自尊心。
“等一下、等一下。”
剛剛陰煞得有如過氣晚娘的面色陡然一變,笑咪咪地攔住他們去路,朱溫表情變化之快幾乎讓人誤以為他曾到四川去學習了那有名的把戲“變臉”。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空又有心情』頁便可以幫你解決這點小忙……”
不由分說地從錘宇明手上搶走了病人,朱溫不知道從門背的哪個角落順手拖出一把輪椅把秦仲坤推了進去。
站在門外的錘宇明怔了怔後看看自己驟然一空的手——在車上,不知道是為了安撫他,還是想從他身上獲得支援力量的手有著宜人的溫度,現在突然被人抽走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本來明明可以擁有了一件東西,才想把它牢牢地握在掌心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只留下一點點餘溫證明有東西存在過外,空蕩蕩的手裡什麼也沒有,一種奇異的失落戚油然而生。
“小明,你也進來……”
在他還在發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的時候,門裡驀地探出一支長臂,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卻是被推進去後,發現他沒有跟進來的秦仲坤著急地叉搖著輪椅出來拽住了他。
緊緊握住的手有一份讓人安心的重量,失去的東西又回來了的感覺,讓錘宇明鬆了口氣。看著以那張冶漠臉廓極不相稱的大大笑容,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