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沒,沒有。”我偏過頭去,他擦拭工具那種近乎虔誠的神情,和某人真的很像,是不是對一種工作入迷入痴後,都會這麼敬業的。
菊兒將方師傅送到門口,折返回來,將地上所有的碎髮都收拾起來,裝進一個早先準備好的布袋子裡頭,連一根都沒有放過,我見她趴在地上很是辛苦:“菊兒,大致掃掃就可以了。”
“這些都是姑娘的髮絲,怎麼能夠遺漏。”她十分認真地又細細檢查了兩遍,將裝得鼓鼓的小布袋收緊袋口,絲帶打了兩個結,“我替姑娘埋在院子裡頭的花草下面。”
“好,就埋在那棵垂絲海棠下吧。”初進王府時,那株異常美麗的海棠樹,記憶猶新。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40:不速之客
菊兒支支吾吾兩聲,沒有回應,和她平日裡唧唧哇哇的形象很是不符。
“怎麼了,就是你帶我進府時的那棵垂絲海棠,你還說今年花開得特別好些,府裡頭特意準備了兩匹大紅的緞子抱住了枝幹的。”我對著銅鏡將頭髮撥到前面,那些焦卷的髮梢都被修剪一清,長度是減免不少,我倒是覺得更清爽更自然。
“那棵垂絲海棠被王爺下令砍掉了。”菊兒站在我身後怯生生地答道,手起刀落做一個咔嚓的動作。
“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王爺說府裡突降天火,必是妖花作孽,此花不得留在院中,因此一大早下令將海棠樹連根刨去,原來的地方已經補種下薔薇花,花骨朵還沒有出來,怕是姑娘不會喜歡。”
我微微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明明是人自己做的孽,何苦要為難一株無腳無手不會說話的植物,海棠無辜要受此滅頂之災,倒是我的出現,害苦了它。
“姑娘,你另外挑塊地兒,我去幫你埋了。”
“找棵冬青便是。”
“冬青?”
“是。”
“那多醜,都不會開花,盡長葉子。”
正是要挑選盡長葉子的,沒有那天資所成的花容月貌才不會擔負起傾國傾城的莫須有罪過。
晚上的燕窩粥,只安安心心吃得半碗,巧兒突然敲門進來。說是要替我裝扮好,去參加一個宴席,我很無奈地將碗筷放下,幸好過程並不複雜,換一套鵝黃的衣裙。頭髮微微整理出精緻而簡練地髮髻。巧兒仔細看看我的臉:“姑娘補點胭脂可好,臉上是一點血色都看不到。”
這一點。我和鶯歌夫人還真的很是相似,血氣不足。面色蒼白。
菊兒被留在房間裡,由巧兒帶著走出沁芳閣,腳步略有虛晃,我停下步子,緩緩兩個呼吸。稍作調整,巧兒還是那種話特別少的樣子,不會催我,見我站定,她靜靜地等我,我起步走,她繼續前頭帶路。
由始至終,我都沒有問,她要帶我去哪裡。人在王府。她總不能帶我出去賣掉。
後院真的很大,經過原先那棵海棠樹地位置。我還是忍不住看了兩眼,那麼嬌豔地顏色已經不復存在,幾枝相互糾纏著的薔薇攀爬在支起地細細竹竿上頭,過不了多久,薔薇也會開出好看的花朵,然後,原本佔地地主人,會被慢慢淡忘,沒有人再會想起。
眼前是一道石頭的拱門,門楣上刻著繁複的花紋,天色已暗,我看不太清楚,依稀是花鳥圖。
“姑娘,過了這門便是前院。”巧兒解釋給我聽,“本來不該讓姑娘過來,但既然是夫人特意傳的話。”
“我明白。”鶯歌夫人覺得有些東西有必要讓我看到,她一個人在王府的近十年,她真正過地日子,怕是連清平王都未必知曉,今日的宴席中多了我這樣一個不速之客。
“等一下,也請姑娘不要說話,靜靜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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