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臺辦公室回到演出會場,坐下後,再也不敢朝後看。那位陳醫生不簡單,她物件是個厲害人物,邱家人加一塊兒都招惹不起。
她還是不要作死了。
活了一把年紀,什麼人可以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她自然分得清楚。
餘醫生是個害人精,要告誡兒子,以後離她遠一點。就因為她一句話,害得自己衝動去找陳醫生的麻煩,被人家物件抓住一頓盤問,差點讓老頭子的工作都沒保住。
吃大虧了,那樣的女人不能來往,堅決不能來往。
陳楚楚早注意到邱母回來了,只是她一直低著頭,沒有朝自己看,她也沒再往她那邊瞧,注意力都放在了舞臺上。
這個年代的文藝匯演唱的都是紅歌,很好聽,她專心致志地聽著,雷鳴過來她都沒注意到。
“陳醫生!團長讓我來給你們送點小零嘴,都是幹部招待會上分的。”
說著,雷鳴將手裡的軍用挎包塞進陳楚楚的手裡,轉身就跑,她想喊都沒來得及。
他跑得很快,生怕被陳楚楚喊住。
那些東西是團長讓他拿的,還命令他一定要交到陳醫生手裡,不能被退回來。看團長那春風滿面的樣子,像是遇到了好事,還跟陳醫生有關。
他也不知道是啥事,不會是兩人看對眼了吧?瞧著又像又不像,團長不喜歡女的。
今天來演出的文工團女戰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衝著團長來的,他就沒用正眼瞧過。
難得他關心陳醫生,一定要完成任務。東西一放下就跑,沒聽見陳醫生喊自己,心裡狠狠地鬆了口氣。
張菲菲認識雷鳴,知道他是傅浩喆的勤務兵,見他提了包東西過來,拎過去隨手開啟。裡頭有一包瓜子,一包花生,一小袋芝麻糖,還有一大把糖果,四個橘子,四個蘋果。
瓜子花生用報紙包著,張菲菲是個心大的,瞧見有好吃的,一點沒客氣。
拆開報紙,抓了一把瓜子,抓完遞給陳楚楚:“你也吃,傅團長送的,不吃白不吃。”
她故意沒壓低聲音,說完還朝邱母那邊看了一眼,陳楚楚很無語。
知道張菲菲是好意,故意想拿這話氣邱偉強的媽,可今天吃了這瓜子,她跟傅浩喆徹底掛上鉤。
傅浩喆真是狗,故意想大庭廣眾讓人送東西來,還被張菲菲開啟吃了,她想還回去都不好意思。
看她不動手拿,張菲菲抓了一把瓜子塞她手裡:“吃呀!為什麼不吃?拿來了就是吃的。”
二樓也坐了不少觀眾,最角落的位置,傅浩喆沒去看臺上表演什麼節目,一直注意著陳楚楚的一舉一動。
這個位置是他特意跟人換的,剛好能看見下面的一部分位置,絕的是下面的人看不到上邊。
雷鳴送去的東西的確是團部發的過節禮物,他一直放在宿舍,跟陳楚楚說完話後,讓雷鳴回去拿地。
他不敢自己送過去,怕拒絕,讓雷鳴送過去,還下了一道死命令,必須送到她手裡。這次還算機靈,把事情辦成了。
只是陳楚楚一直不吃,他又擔心她會將東西還給自己,好在有張菲菲,她不但自己吃了,還拿給陳楚楚。
遇上機會合適,要謝謝她今天的助攻。
陳楚楚看著手裡的瓜子,再看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張菲菲,嘆了口氣,拿起一粒,丟進嘴巴。
瓜子是原味的,就放了一點鹽巴,其實也沒啥好吃,跟後世的奶油瓜子,五香瓜子比起來,口味要差很多。
勝在香味濃郁,不是化學色素著色劑的香味,而是瓜子原有的清香。
不知不覺,她磕了好幾個,邊嗑瓜子邊看演出,還挺愜意。
文藝匯演落幕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