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師要過來,給你訂的婚紗你要親自試才行,其他的我可以自己做的,就不用你辛苦了。”
“一鳴,哪需要那麼隆重……”
“對你來說這是一場戲,可是對我來說不是啊,你就由著我,好嗎?”他說著苦澀的話,但臉上依舊是溫柔如初。
“……”她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
男人長腿一邁,跨到自己的“領域”,墊好枕頭,開始翻看國外的財經雜誌。
顧以念闔上衣櫃門,走到床的另一邊,也靠著床頭刷手機。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這份如老夫老妻般的默契。
刷著微博。顧以念突然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於是側過身子面向江一鳴,一手撐著腦袋問:“玩過心理測驗嗎?”
江一鳴微笑,“MBA高材生也相信這個?”
女人有點洩氣,到底是自己愧對了“學霸”這個詞,既在蔣駿那裡栽了跟頭,又在這裡被取笑。
他挑眉,餘光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闔上雜誌,也相對著側著身,“我開玩笑的。之前沒玩過,怕你笑話。”
顧以念喜上眉梢,“咳,聽好了,藍色、綠色、紫色,你最討厭哪個顏色?”
“紫色。”他脫口而出。
“……”她低頭翻閱著答案,“噗哧”地笑了一聲,“紫色代表寂寞,江一鳴你有這麼怕孤獨嗎?”
男人不語,他討厭紫色,是因為好幾次正式的場合上,他都看見顧以念穿著紫色的旗袍好嗎?知道是蔣駿的口味,他就不喜歡。
“再來再來,如果你近視的話,你要選哪種眼鏡?……誒,這題直接看答案吧,不用問了。”
江一鳴也湊過頭去,顧以念配合著把手機往他那邊挪了一下,不知不覺間,二人的頭靠得很近……壓著那“三八線”。
“選擇細框眼鏡的人一般都很謹慎,高深莫測……是壓抑獸性的高發人群……”她念著念著,忍不住湊近他的臉打量,“一鳴,很準,你就是高深莫測的人。”
“……”他再一次語塞,難道她就沒有留意到後面那句話嗎?就不害怕嗎?還真是信得過自己的自制力呢。“其實我沒有近視,眼鏡是平光的。”
“?!為什麼啊?”她索性坐直了身子,想正面看清楚他的模樣。
“想知道?”
“不能說的話也……”
“我怕嚇到你。”
“什麼?”
“我的眼角,有很難看的疤痕,平時用頭髮和眼鏡遮住……”
他邊說,顧以念邊捧著他的臉,果然發現了那道疤痕。
“難怪……”他總是走在自己的左邊,就連分床也是,原來是因為這個……她自顧自地分析著。
彷彿看穿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他不緊不慢地解釋,“因為心臟在左邊,我希望自己能離你的心近一點。”
?!
毫無預警地一下重擊,在她寂靜如水的心落下一塊隕石。
“哪裡學來的這一套……”她慌亂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嘴角的笑已經把她此刻心裡的甜給出賣。
“說實話而已,哪用學。”他木訥地回答。
這一天夜裡,兩人還是隔著抱枕分開睡在床的兩邊,但當他們醒來的時候,江一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越過抱枕,搭在了她的腰上,而她窩著的頭,也稍稍傾向男人的方向。
江一川起得很早,或者說他根本沒怎麼睡過,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準備好他習慣的早餐——黑咖啡和烤土司,他望著杯中倒映著自己的樣子,發現那頂級的貓屎咖啡竟也難以入口,他開始想念每天早上那簡單的熱牛奶。
“錢小姐醒了嗎?”他打算親自送早餐上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