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多少有些滲人,好在沈家兄妹兩人都不忌諱這個,況且這會兒三清還真沒心思計較那些,她滿心滿眼都是『我踏馬的真懷上了?』
要不說人類最大的恐懼都是來源於未知呢,之前雖答應了陳景趕緊要個孩子,但嘴上說說和孩子真來了可是兩碼事。剛剛軟腿暈過去的人,這會兒懨懨的歪在床頭瞧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連沈二柏圍著妹妹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也沒個太大的反應。
沈二柏瞧著她這模樣,還以為是剛剛暈倒還沒緩過勁來,就不再多說從裡間出來了。也就是這會兒他才坐下安撫一直跟著著急的鈴鐺,卻不想正好這會兒陳景也氣喘吁吁的從外邊進來,什麼都沒聽見就聽見沈二柏說什麼萬事有他別擔心,還以為真出了什麼了不得事,臉瞬間就白了。
好在一家子沒誰打算在這件事上抻著他,小鈴鐺上前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就趕緊把人給推到裡間去了。許是還是大半天,兩人在裡邊也沒敢太放肆,陳景到底怎麼哄的三清旁人也不知道,反正等到再出來時,兩人就都高高興興的了。
知道三清沒事還有了身孕,陳景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不管什麼怎麼陰陽怪氣都不生氣,還非要把人留下來吃飯,甚至還把前陣子得著的好酒都給拿了出來,一個勁的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都得多喝兩杯。
本來總有些瞧陳景不順眼的沈二柏,看著他這傻兮兮的樣子,到底也心軟。再說妹妹嫁給他這麼長時間,他房裡確實幹淨人也著實上進,他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這個孃家舅爺再挑刺兒,可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之前總覺著你年紀大些又結過親,三兒從小身體不好,每次我隨便哄一鬨就高興得不得了,這次肯定也是你花言巧語哄了她,才讓她願意離了爹孃,舍了故鄉的陪你進京趕考。」
陳景的酒是之前謝明然送來的,香潤容易入口,但後勁絲毫不比燒刀子差。沈二柏在邊疆習慣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今天的好酒就算陳景換了三錢杯,他也沒一會兒就喝多了,一改平常的態度竟拉著陳景絮絮叨叨的說起心裡話來。
「二哥這話不真但也不假,三清同我一起進京確實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堅持要她陪著的。但要說那花言巧語哄了她這話不真,不為別的,就為三清那清醒的勁兒,這話也是冤枉了她。」
陳景知道沈二柏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偏見,之前在荊湖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家世,和自己跟沈一琅的關係,他在沈家是沒怎麼碰過釘子的。現在在沈二柏這裡吃吃嘴頭上的虧,倒也算不得什麼。
「得,還是你護著三兒,是我多餘了。」沈二柏聽著他這話點點頭還挺高興,妹妹被人放在心上半點沒被怠慢自然是好事,「那等我過完年離京,也就放心了。」
「離京?怎麼回事。去哪兒啊?我在翰林院沒得著哪邊又不安定的訊息啊。」剛把酒喝上的時候陳景其實就看出來,今兒沈二柏有點不對勁,但是他沒想到會是他要離京的事。
翰林院負責起草文書旨意,各地來的急報更是繞不過翰林院去,現在他突然這麼說陳景第一反應就是把最近的訊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但也沒咂摸出有那條訊息不對勁。
「不是,不是營裡的事,是林家。」沈二柏說起這事眉頭都不自覺的皺起來,「鬧了這麼久皇后還是寸步不讓,最近雲貴妃又示弱,後宮皇后說一不二,架勢比太后還足。
林家看著這陣仗不敢跟皇后硬碰硬想避一避,之前不一直不肯讓林嬌調離京城嗎,現在肯了。不光肯了,林國公還親自去宮裡求了皇上,調令應該過完年就能下來。」
沈二柏也不知道現在算怎麼檔子事,林家和皇后誰也不肯讓步就算了,現在林嬌也跟自己槓上了,那天他思來想去的決定退一步,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那資本,就想豁出去跟她成個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