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過後,麗日長空。
傅晚晴從床上起來,緩步走到窗前,輕輕將窗簾拉開,陽光照進來,柔和的暖意瞬間填滿整個屋子,是個好天氣。
傅晚晴出門更衣洗漱,剛出門就碰上了楊世彥。
傅晚晴還未梳妝,不想讓楊世彥看到她素面朝天的樣子,下意識偏過頭,輕聲詢問:“海棠呢?審過了嗎?”
“她死了。”楊世彥不想和傅晚晴說這些不開心的事。
“你殺了她?”傅晚晴透過楊世彥的語氣中把事情猜了七七八八,有些震驚的轉過頭,等待楊世彥的答案。
“是。”楊世彥眸子閃了閃:“對不起,你的人本應詢問你的意思。”
“她究竟對你說了什麼?你居然要殺了她。”傅晚晴沒太在意,不過她覺得楊世彥不該是個會對女人下手的人。
楊世彥沒有給出答案。
“審訊沒得到有價值線索時,人犯的性命第一。”傅晚晴湊近楊世彥,一把拽住楊世彥的衣領,把他拉到身前:“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她把我那點秘密都說給你了。”傅晚晴有些無奈,她昨日就該把海棠殺了,讓那些秘密爛在肚子裡。
“我捫心自問沒虧待過她,呵呵……”傅晚晴冷笑兩聲。
“我沒給她機會說。”楊世彥一句話讓傅晚晴的心又踏實下來。
“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傅晚晴坐到梳妝檯前,轉頭對楊世彥輕笑道:“過來,幫我編頭髮。”
傅晚晴用浸了溫水的布巾擦拭臉頰,鏡中顯現出她的素顏,不施脂粉時,眉眼間有一種書卷墨香的清氣。
楊世彥站在傅晚晴身後,有些不知如何做。
“編頭髮都不會,果真是沒談過女朋友。”傅晚晴嬌俏笑罵,自己動手把頭髮梳順,分成三縷:“我來教你。”
傅晚晴幾個月前燙過的大波浪已經不剩什麼卷,黑髮如瀑,髮尾細軟,掃過肌膚帶來些微癢,撩人心絃。
楊世彥按照傅晚晴教他的,一絲不苟的給她編頭髮。
“不囑咐我點什麼?”傅晚晴一邊往臉頰上點脂粉,一邊從鏡子中偷窺楊世彥認真的模樣。
“我們傍晚能到武漢,明日中午就能到北京。”楊世彥簡單說了下行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好。”傅晚晴點點頭。
夕陽西下時,到了武漢,也算是到了第一個大城市,楊世彥讓士兵送走了狼哭鬼嚎要留下的楚寧,也算解決一樁事。
火車繼續行進,如期到了北京站。
楊世彥拉開遮窗的紗簾,平靜的注視著站臺上如潮水般的人群,人頭攢動,是敵是友分不清,最是危險。
“不愧是京城,人可真多。”傅晚晴在一旁道。
“我們走吧,戴上帽子和墨鏡,我們出北門。”楊世彥給傅晚晴準備好了一套掩人耳目的行頭。
楊世彥整理好著裝,戴上墨鏡,壓低帽簷,挽著傅晚晴的手,二人佯裝一對平常夫妻,隨著湧動的人流下了火車。
車站北門是普通人家出入車站的門,門外不是大馬路,走不了汽車,全是黃包車伕等待拉客。
“委屈一下。”楊世彥有些抱歉。
傅晚晴全然不在意,看著街上來往的黃包車,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踮起腳揮手大聲招呼:“車伕。”
好幾位車伕跑過來爭搶生意。
“去華頤賓館。”楊世彥丟擲兩枚現大洋。
車伕對著大洋吹口氣,放在耳邊聽聽聲音,確認是真的後喜笑顏開,高喊了聲“好嘞”,拉著車子跑了起來。
黃包車比起汽車來有些顛簸,速度也要慢一些,不過也是種新奇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