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彥與傅晚晴各懷心事,閒聊兩句就各自準備去休息,一人一個房間,正好可以思考些不能讓對方知道的秘密。
楊世彥去了裡屋,坐在桌子前,雙手扶額,思路陷入瓶頸。
他不是神仙,這件事沒有辦法能夠完美解決,他貿然去接頭就等同於自投羅網,更何況被抓的那個人隨時有可能招供。
裴先生的確提供了一個思路,前提是三天內他必須獲得蕭叔叔的信任,才有可能替蕭叔叔去接人。
楊世彥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助,他第一次想要麻痺自己的理性,試著去往樂觀的方面去想。
外屋的傅晚晴一樣的思緒紛繁。
有人被抓,這次接頭必然十分危險,可是裴先生被軟禁,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次接頭的細節,如果不及時示警取消接頭,後果不堪設想。
多虧了楊世彥被算計這一遭,至少讓她知道了這件事。
一定會有辦法的。
傅晚晴在腦子中羅列知道的資訊,時間,地點,人物全都不知道,如果去試完全是大海撈針,根本無從下手。
接頭人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呢?
傅晚晴眼睛亮了起來,她在法國留學時就加入革命,人還是多多少少認識一些的,這個時候來北京,應該是個大人物。
傅晚晴看到房間中有每日的報紙,便拿來近些時日的一則則新聞仔細看,終於在昨日的北京日報找到了蛛絲馬跡。
著名經濟學家顧筠笙回國。
顧筠笙是第一波留法的中國學生,傅晚晴在法國留學時,顧筠笙已經是赫赫有名的經濟學家,來她的學校講過課。
不僅如此,傅晚晴就是跟隨顧筠笙加入了革命。
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她,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遇見老熟人了。
傅晚晴幾乎可以認定這次接頭和顧筠笙有關,因為她從法國回來時,顧筠笙對她說過“革命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回國”。
此時或許就是最需要的時候。
按照報紙上說的,顧筠笙應該在三天後抵達北京。
傅晚晴捋清了事情,既然接頭危險就讓她去,她是顧筠笙的學生,去見一見曾經的老師應該說得過去。
傅晚晴洗漱一番,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烏黑長髮間露出了一張清秀漂亮的臉龐,她換上一件酒紅色的綢緞睡袍,身姿曼妙,慵懶嫵媚。
傅晚晴推開裡屋的門。
楊世彥依舊坐在書桌前沉思,昏黃的燈光映的他容顏溫潤如玉,燈芯的光在他眼眸中閃爍,靈動可愛。
看到傅晚晴進來,楊世彥迅速收斂了情緒,抬頭輕聲問:“怎麼了?”
“想和你睡。”傅晚晴把手搭在楊世彥肩上,上半身俯了下來。
傅晚晴柔軟溫熱的雙手搭在楊世彥的肩頸處,肌膚相觸,帶來一絲悸動,讓他有些煩躁的情緒安穩下來。
“來吧。”楊世彥轉頭回望傅晚晴。
楊世彥簡單洗漱更衣,回到裡屋時傅晚晴裹著被子靠在床頭,右手託著腰,左手拿著他桌上的那本《追憶似水流年》。
“腰疼嗎?”楊世彥坐在床邊,輕聲問。
“坐太久累到了,在外面我是一刻不敢放鬆,感覺要散架了。”傅晚晴左右活動一下腰,酸脹鈍痛,不由自主的皺了眉。
楊世彥跪坐在床上,輕輕為傅晚晴按腰去乏。
北京的冬夜,滴水成冰,屋內雖開足了暖氣,卻依舊有寒意。
傅晚晴看楊世彥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衫,後背瘦削的輪廓隱約可辨,趕緊把被子敞開,把他籠罩進來。
“好多了,睡吧。”傅晚晴按住楊世彥的手。
楊世彥拉滅了床頭燈。
傅晚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