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乘車到了醉雲樓,她搖下車窗觀察一番,不斷有少爺老爺摟著美女出入,不像是什麼正經地方。
傅晚晴緩緩開啟車門走下車。
“夫人,您裡面請。”門口的夥計很有眼色的迎上來,笑得諂媚。
傅晚晴拿出一張鈔票塞給夥計,謹慎的問了一句:“知不知道今日春婉閣裡面的都是些什麼人?”
“好像是幾位少爺。”夥計立刻喜笑顏開。
“幾位?”傅晚晴又塞了一張。
“具體小的也不清楚。”
“帶路吧。”傅晚晴收起笑容,言語和神情都冷若冰霜。
夥計只感到周遭空氣瞬間變得沉重壓抑,一寸寸凝結,他趕緊低頭哈腰的帶傅晚晴到了二樓春婉閣的門口。
傅晚晴直接推開了門,裡面簡直如盤絲洞一般,讓她沒眼直視。
幾位公子在包廂中喝酒,身邊圍著許多鶯鶯燕燕,此時看到門口站著的傅晚晴,露出些不懷好意的笑。
其中有一位西裝革履的少爺,衝傅晚晴招了招手,展示腕上的袖釦。
這枚袖釦是傅晚晴送給二哥傅陽的禮物,居然被隨意轉手送給了他人,送袖釦在西洋可意味著定情。
傅晚晴臉色微變,高聲道:“傅陽你給我出來!”
“小妹。”傅陽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樣子,傅晚晴恨不得踹他兩腳。
“二哥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不知道袖釦是不能隨意送人的?”傅晚晴眼裡森涼翻湧,冷笑道。
如果眼神能殺人,傅陽必然已經死千遍萬遍了。
“小妹,你被曹家退婚時,哥哥也覺得氣憤,本想為你再尋一門好親事,黃少爺對你很有興趣,實在不成做黃外長的姨太太也不錯。”
“二哥,你可真無恥。”傅晚晴恨的咬牙切齒:“我是傅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不是二哥向上爬的墊腳石。”
傅陽輕蔑的笑了笑,他現在是黃外長手下的紅人,外貿是個肥差,他在政府裡混的可算是風生水起,今非昔比了。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爹在你我之間最終選了你。”傅晚晴心中猜測一一證實後,她的心一下子墜入冰谷。
“二哥,真是狠心啊。”傅晚晴搖頭輕嘆。
都說血濃於水,可傅家卻如此涼薄,父要殺女,兄要害妹。
“是,誰讓你站錯隊了。”傅陽有些自鳴得意:“革命黨必敗,所以父親拋棄你也是明智之舉。”
“我在國外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下嗎?不想讓我站錯隊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阻止我。”傅晚晴嗤笑一聲。
“小妹,黃少爺對你念念不忘,你還有機會走上正途的。”傅陽露出虛偽的笑,他以為能輕鬆拿捏傅晚晴。
傅晚晴只覺得噁心,利益燻心,這幫人已經壞透了。
“之前你們想腳踏兩條船,讓我加入革命,而如今怕我是革命黨一事暴露,影響二哥蒸蒸日上的仕途,所以要殺了我。”
“你還在抱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楊世彥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護不住你的。”傅陽想勸傅晚晴迷途知返,為他所用。
“二哥既然這麼自信自己會贏,為什麼還要拉攏我?”傅晚晴毫不留情的戳穿傅陽的虛張聲勢。
“你不要不識好歹。”傅陽惱羞成怒,臉黑得像鍋底:“我一個電話打到荀先生辦公室,立刻有警察把你抓走。”
“二哥儘管去舉報,我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臨死前咬定你是同夥還是能做到的。”傅晚晴一下子抓住傅陽的七寸。
“你……”傅陽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精彩。
“仁不帶兵,義不行賈。”傅晚晴似笑非笑:“今日便先告辭了,咱們來日方長,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