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撥通了蕭瑞林的電話。
“軍餉案的證據我已經收集全面了,你可以給張大帥打電話了。”傅晚晴言簡意賅,直入主題。
“可是……”蕭瑞林有些猶豫。
那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徐叔叔,他如此做雖說是不想兩軍紛爭,再起戰事,但終究是背叛了自己的親人。
“沒有什麼可是,是你告訴我你不想徐叔叔殺了張景逸,讓全國重新陷入戰火。”傅晚晴冷冷截住蕭瑞林的話:“你不去我去。”
“好。”蕭瑞林下定了決心:“你去聯絡張臨遠,今日明日一早我就給張大帥打電話。”
蕭瑞林結束通話傅晚晴的電話。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他只知道貿然殺了張景逸定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蕭府中。
事到臨頭,徐昔文才向蕭奉義坦白了一切算計。
“你……”蕭奉義一時氣急,他萬萬沒想到,前些時日說的言之鑿鑿的徐昔文,竟也是偽造證據陷害楊世彥入獄的兇手之一。
“大哥,我必須這麼做,讓楊司令認為是荀元和抓了他兒子,才能讓他們互相牽制,無暇顧及我們的謀劃。”
徐昔文知道此舉很不地道,蕭奉義定不會同意,所以他才先斬後奏,如今事已至此,只能繼續前進不能後退了。
“想個辦法把楊世彥救出來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蕭奉義沉聲道:“東北那邊一亂,荀元和必然陷入最後的瘋狂,他凶多吉少。”
“大哥就是心太軟了。”徐昔文堅決的搖頭:“他太聰明瞭,出來之後有可能查到是我陷害他入獄,留著是個禍患,還是讓他自生自滅吧。”
“非池中物,但也不應該讓他死在那種地方。”蕭奉義依舊於心不忍。
“我會去見他一面,如果他肯為我們所用,我便留他一命。”徐昔文稍稍鬆了口,但沒有什麼意義。
楊世彥死都不怕的一個人,沒人能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徐昔文離開蕭府,去了京畿衛的大牢。
蕭奉義都進不去的政治犯死牢,徐昔文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還把所有獄卒獄警全部清走。
監獄建在地下,大白天也需要開著燈。
“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了,除了我,沒有人有能力救你。”徐昔文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步走到關押楊世彥的牢房前。
剛剛結束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刑訊,楊世彥正靠在角落的石牆上,閉目養神,平和又安寧,無助又絕望。
臉色慘白,命薄如紙。
“徐叔叔,我不想死。”楊世彥聲音很輕,氣若游絲,他微微抬起頭,一雙永遠目色奪人的眸子已經有些失焦。
他不能死,這才是實話。
徐昔文開啟牢房的鐵門,走到楊世彥蜷縮的角落,緩緩蹲下身,他看到楊世彥臉上已經乾涸的淚痕。
徐昔文想起五年前楊世彥被他哥哥丟在紅燈區,差點被人凌辱,他救下年少的楊世彥時,他就是這樣不吵不鬧,只是無聲的落淚。
如果不是楊世清不肯放手,他估計早就收楊世彥為義子了。
“徐叔叔可以救我嗎?”楊世彥在徐叔叔的眼睛中看到了狼狽的自己,晶瑩剔透的淚水浸潤了眼眶,所有情緒一覽無遺。
“你如果肯出國去,當然可以。”徐昔文不敢輕易碰楊世彥,只能溫柔的抬手替他擦了擦眼淚,理了理臉上的碎髮。
這個孩子還是這麼令人疼惜。
“我不走。”楊世彥輕輕搖了搖頭,輕咳兩聲又問:“那徐叔叔可以找人救我嗎?”
“找誰?”徐昔文不禁問,他想不到如今誰有這個本事能救楊世彥出去。
“東北的張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