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
滬江傳來訊息,日本工廠的工人罷工,學生上街遊行宣講,卻遭到了軍閥和列強勢力的殘酷鎮壓,造成了震驚全國的慘案。
先驅的流血犧牲喚醒了人們的血性,更多的人醒了過來,舉國上下反對列強和軍閥霸權主義的呼聲到達最高潮。
同日,傅晚晴走後,楊世彥收到了譚先生的邀約。
楊世彥一身休閒裝,來到飯店赴約,譚先生已經在等他了。
“譚先生想問什麼?”楊世彥直入主題:“您若想問我入獄的事,就不必開口了,我什麼都沒說,但我什麼都知道。”
“誰給你的膽子來廣州。”譚先生笑著看向楊世彥。
“荀司令都不敢殺我,您敢嗎?”楊世彥回敬:“您不是盼望著漢城能和平易幟嗎?殺了我就做不到了。”
“不殺你就有希望?”譚先生說道:“我聽說為了救你,楊司令和張大帥達成協議,你告訴我,漢城還能和平易幟嗎?”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楊世彥輕聲道。
“真是伶牙俐齒。”譚先生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搖了搖頭:“楊世彥,我告訴你,傅小姐是我一手培養……”
“那又如何?”傅晚晴的事情上,楊世彥絲毫不示弱:“晚晴是我的夫人,我會用一生一世踐行對她的諾言。”
“我們打個賭,傅小姐最終會站在我這邊。”譚先生自信滿滿。
“那是她的選擇。”楊世彥沒有否認。
“好。”譚先生率先結束了這次交鋒:“那讓我最後威脅你一次,如果你不在三日內離開廣州,我便會抓了傅小姐,讓你們一輩子離不開這裡。”
楊世彥沉默了,他第一次被人成功的威脅了。
“你的衛隊還在滬江,你覺得光憑你一個人護的住她嗎?”譚先生靜靜等著楊世彥給他答案。
空氣是死一般的凝固。
“我給你上這最後一課,你如果想要保護誰,就要有強權,你的權力從何而來,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如果你不是漢城楊家的少帥,你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那裡賦予你無上的權力,你一輩子都走不脫,無處可逃。”
楊世彥斂眉垂目,依舊是一言不發,譚先生知道他那是被戳到痛處的無奈。
楊世彥如今就如譚壯飛先生就義時所言“有心殺敵,無力迴天”。
“所以說回去吧,這半年你們也該鬧夠了,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不開一槍救中國談何容易,最終的統一還是要靠槍桿子,這個道理你比誰都明白。”
這話說得對,但太直白殘忍了些。
“受教了。”楊世彥起身微微欠身,一禮後便告辭。
譚先生看著楊世彥離開時略顯落寞的背影,也不禁有些唏噓感慨。
如今是建立革命政府最好的時機,他不能容楊世彥留在廣州,他與楊世彥不是一路人,永遠站不到一條線上,實在可惜。
接下來的三天。
楊世彥心事重重,無聲的陪傅晚晴轉過她所有想看的地方,傅晚晴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楊世彥不主動說,她就不問。
最後一日之期的下午,二人在烈士陵園祭奠了先烈,原本準備離開廣州,卻不由自主轉到了黃埔軍校的門口。
有曾先生的通行證,二人很輕易的走進了軍校。
今日趕巧了,正值軍校的政治部對學員進行政治演講,主席臺上慷慨激昂的話語令楊世彥駐足傾聽。
“為什麼要革命?是為了打倒帝國主義,軍閥和貪官汙吏,推翻壓在人民身上的大山……”
“我們要救國衛民,嚴守紀律……”
主席臺上演講的那位先生,義正詞嚴,擲地有聲,話語中為國為民的宗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