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彥來到傅晚晴的地盤。
傅晚晴用目光詢問他事情的結果,她並沒有很擔心,楊世彥做事從來不會出任何差錯,這是無數次經驗證實過的真理。
“你太急了。”楊世彥搖了搖頭。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傅晚晴輕聲道:“譚先生和我說,今年春,革命軍將要揮師北伐,屆時,漢城首當其衝。”
楊世彥微微一愣,迅速恢復如常。
“字條……”楊世彥心中有懷疑。
“你猜的沒錯,的確是我寫的。”傅晚晴接話很快。
“你如何得到訊息?”楊世彥皺眉問。
“許北昌買兇殺人,北京的革命黨同志向我示警,我以為……”傅晚晴不再說下去,搖了搖頭:“沒什麼。”
見楊世彥不語,傅晚晴上前挽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
“我應該讓他們警示更清晰些……”傅晚晴說到一半,嘆了口氣:“他們也是怕暴露,已經很勞煩他們了。”
“不說這些。”楊世彥輕聲道。
“那說什麼?”傅晚晴微微仰起頭,與楊世彥對視,盈盈一笑道:“我知道了,我應該說‘好久不見’。”
說罷,一個攜著香氣的吻落在楊世彥的脖頸,帶著絲絲侵略的意味,在那一方肌膚上宣示著所有權,也訴說著思念。
楊世彥虛虛摟住傅晚晴,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傅晚晴心中暗笑楊世彥的羞澀,她把手搭在楊世彥肩上,輕輕踮起腳,霸道的吻住楊世彥的唇,一分一毫不讓他逃開。
楊世彥招架不住傅晚晴的主動,只得輕輕回應她,含蓄內斂,卻給她無窮無盡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傅晚晴鬆開楊世彥,垂眸時,她看到楊世彥脖頸不小心濺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卻依舊觸目驚心,她不禁心跳一緊。
“因為我?”傅晚晴輕輕抿了抿唇。
“沒有。”楊世彥輕笑著搖了搖頭,回應傅晚晴一個淡淡的微笑:“劇院的事情處理好了?咱們回家吧。 ”
傅晚晴輕輕點了點頭,與楊世彥一同上了車。
回到府中,楊世彥給傅晚晴細說這些天東北的戰事。
聽到張大帥與日本協定,割讓東北的鐵路礦山以尋求日本人的幫助,傅晚晴無奈的輕嘆一聲,卻毫無辦法。
軍閥大帥都是自身利益為先,意料之中,但真真切切聽到還是很憤怒。
“我寫了篇抵制日本以及列強借口駐軍的文章,希望能找個有名望的人代我發表,民眾不能被瞞在鼓裡。”楊世彥輕聲道。
“交給我。”傅晚晴鄭重點了點頭,隨後皺眉問:“臨遠哥怎麼樣了?”
楊世彥怔住,他本來要去見張臨遠,卻因為徐叔叔突然回國一拖再拖,最終也沒去成。
“算了,顧好你自己吧。”傅晚晴搖了搖頭,示意楊世彥別去細問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
這個春節過的愁雲慘淡,劍拔弩張,沒有一點過年的氛圍。
楊銘煜就除夕夜露了個面,大年初一一早就不見蹤影了,扔下一句“融不進去的家,他沒必要自找不痛快”。
傅晚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楊銘煜愛去哪就去哪,不找她麻煩就行。
春節過後,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帶著絲絲暖意的風吹拂萬物,融化冰雪,春暖花開,漸漸恢復生機。
楊顯嵩開始侍弄花草,窗臺上一盆綠蘿向陽生長,欣欣向榮
這些時日裡,楊世彥依舊乖覺的在府裡,每日去父親房中問安,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你看。”楊顯嵩拿來一份畫報,送到兒子手裡。
楊世彥接過細看,一本特輯全都是張臨遠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