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彥走到胡大帥的指揮部門口。
“楊少帥好膽識,孤身一人就敢來赴會,是要學關公單刀赴會?”胡大帥粗魯地翹著腿,手裡的煙槍點著火,吐著繚繞的煙氣。
胡大帥身旁一群手下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胡大帥盛情相邀,我自然欣然前來。”楊世彥落座,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不是去赴鴻門宴而是去喝茶的。
胡大帥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這個最近聲名鵲起平步青雲的少年來,這麼細皮嫩肉的小子能有什麼真本事,不過投胎好些罷了。
“承蒙胡大帥看得起我楊某人,帶大軍歡迎我,我本應熱情款待,邀胡大帥到我那裡一敘,可惜我來的有些遲了,指揮部還沒建好,只得借胡大帥您的地方敘話了。”楊世彥話裡藏刀,在一群敵人的虎視眈眈中,絲毫不落下風。
“楊少帥來者不善啊。”胡大帥說話的時候,露出由於經常抽菸變得微黃的牙齒,像是猛獸露出兇惡的獠牙。
“我聽說胡大帥派了三千人進山闖隘,來問問這是究竟怎麼一回事,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意思。”楊世彥乾淨漂亮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楊世彥你少他媽的血口噴人,老子就派了三百人。”胡大帥震怒,把煙槍使勁扔向楊世彥。
楊世彥閃身躲過,金子做的煙槍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三百人也是人,派人闖他楊家地盤的關隘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光憑這一點他楊世彥就出師有名。
楊世彥捏住了胡大帥的把柄,立即收斂了笑意,眼神漸漸變成了談正事時的沉凝,周身寒冷肅殺的氣場驟生,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寒氣從腳底一直爬到頭頂。
“你詐我!”胡大帥才反應過來,拍桌而起。
“若胡大帥行得端坐得正,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楊世彥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疏狂,讓所有人都覺得低他一頭。
“楊世彥,這是我的地盤,你信不信我讓你有來無回?”胡大帥被楊世彥的態度挑撥的心火翻湧,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笑中藏著狠意。
持槍計程車兵圍了上來,將楊世彥夾在中間。
“我有來無回,而您……”楊世彥面不改色,用最嚴肅認真的語氣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死無葬身之地。”
胡大帥不發話,持槍計程車兵便不動,黝黑的槍口對準了楊世彥。
楊世彥面色肅冷,一言不發。
這出疑兵之計也好,空城計也罷,玩的就是心理戰術,最重要的一環在於他能不能震懾住胡大帥,拖到萬事俱備的那個時間。
無論處境如何,他只能讓人看到他最強勢的樣子,這樣人們才會懼他畏他。
“我就開個玩笑,楊少帥不會在意的吧。”胡大帥乾笑兩聲,揮揮手把礙事計程車兵趕走。
他胡景雲可以不怕楊世彥,但楊世彥死了他也活不了,楊世彥身後的楊家和鎮北軍可以輕鬆的把他的地盤夷為平地。
“我不在意的,但是我父親在不在意我就不知道了。”楊世彥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胡大帥他身後站著的軍隊和楊家。
楊世彥牢牢把住了他的命門,胡大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先前的得意立刻煙消雲散。
楊世彥不願再多費口舌,靠在椅背上放鬆休憩。
直到聽到窗外從遠處傳來的一聲炮響,離兩軍對峙的前線有些距離,本應石破天驚聲音弱了許多,但在寂靜的夜中還是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警戒起來。
楊世彥的手悄悄摸上腰間的槍,子彈上膛,保險開啟,一扣扳機就能帶走一條人命。
“大帥,不好了,家被端了。”一個滿臉的血汙計程車兵連滾帶爬的進屋來報信:“大營那邊被偷襲了,得有好幾萬人,火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