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合作愉快。”謝老闆提筆簽下合同。
這次談判告一段落,不出意外的話只需要一些查漏補缺的收尾工作就好。
傅晚晴小勝一籌,但她並不滿足,自從她猜到楊世清可能是革命黨,她就一直在想楊世彥和他哥走得那麼近,在其中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楊世彥會不會是……
傅晚晴心中有期待,但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楊世彥那麼因循守舊的一個封建餘孽,怎麼會和革命扯上關係。
況且,剛剛謝老闆言語間把楊司令和楊少帥歸為了一類,他們都明確的站在了革命的對立面。
“夫人,咱們日後還是少聯絡,莫要暴露了,惹上殺身之禍。”謝老闆怕傅晚晴不知革命的兇險,不禁囑咐了句。
傅晚晴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謝老闆的言外之意是“她身邊人都是敵人”,包括楊世彥,是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謝老闆處理完酒樓的事情,準備回廣東去了。
傅晚晴反客為主,起身送謝老闆下樓。
傅晚晴還在想楊世彥的事,下樓梯時腳步雜亂,心不在焉,差點被自己的裙子絆倒。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後備箱已經裝好了行李。
傅晚晴與謝老闆對視一眼,他們如今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彼此間的防備心也輕了許多,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更多資訊。
謝老闆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今年是個災年,楊世彥又是剛當上少帥,軍中老人動不得,勳貴世家又對他十分仇視。他早料楊世彥肯定會為了籌措軍餉對他們這些富商下手,正等著楊世彥親自來找他談條件,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傅晚晴。
謝老闆上了車,搖下車窗和傅晚晴道別:“夫人保重。”
傅晚晴倚著門框朝外面揮了揮手,送別謝老闆。
“謝老闆怎麼走了。”楚寧給傅晚晴拿來大衣。
“已經被我拿下了。”傅晚晴把衣服搭在臂彎,側過頭考慮怎麼改造這座酒樓為她所用。
楚寧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他為軍餉的事和謝老闆談了好幾日都沒談妥,夫人居然一盞茶的功夫就把整座酒樓拿下了,他不禁對夫人有些刮目相看。
“楚寧,你去替我尋幾個漂亮姑娘來,我來培養幾個情報分析員。放心,我是不會逼良為娼的。”
傅晚晴回頭看著精緻的雕花欄杆,往日該是多麼歌舞昇平,如今沒有人氣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算了,知道你們部隊有規矩,我親自去吧。”看到楚寧有些犯難,傅晚晴轉頭吩咐司機:“去迎鳳樓。”
遙遙看到迎鳳樓金燦燦的門楣。
宴飲聲、說書聲、唱戲聲從樓裡依稀傳出,歌舞昇平,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休。
傅晚晴走進迎鳳樓。
臨空的舞臺上,迎鳳樓的頭牌——清漪姑娘正在演出。
清漪姑娘在空中的戲臺上彈琵琶,一曲《高山流水》清雅流暢,優美中有幾分大氣與疏闊。
旁邊幾位伴舞的姑娘也是絕色,蓮步輕移,水袖曼舞間,不知道勾走了多少老爺少爺的魂兒。
傅晚晴沒有讓楚寧跟著,獨自一人進了二樓稍顯偏僻的一個雅間,認認真真聽完了清漪姑娘所有的表演。
等演出謝幕,傅晚晴起身鼓掌,讓迎鳳樓的夥計請清漪姑娘過來一敘。
“少帥夫人。”清漪姑娘抱著琵琶,微微欠身,輕聲向傅晚晴見禮。
“琴音中能聽出人的性情,清雅大方,含蓄內斂,不愧是才女。”傅晚晴轉過頭去,起身把紗簾撩開一角,淺笑著稱讚。
“您謬讚了。”清漪只點了淡妝,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